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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山鄉巨變”的文化“胎記”——評王松的長篇小說《熱雪》
來源:《中國當代文學研究》2023年第4期 | 鄧淑月 房偉  2023年07月31日16:18

內容提要:王松最新的長篇小說《熱雪》,聚焦于鄉村振興,呈現鄉村改革的艱難歷程。王松創作的大量鄉村題材作品都有原型,他講的鄉村故事不僅生動,更富有真實感。《熱雪》故事的中心問題是圍繞農村土地流轉,以及由此引發的矛盾沖突,主要集中于趙家坳這樣一個地域空間,刻畫了趙老柱、肖圓圓、十三幺等人物。《熱雪》的關鍵詞是離鄉與返鄉、脫貧與振興。富有時代氣息的關鍵詞,突出了時代的風云變幻。

關鍵詞:王松 《熱雪》 土地問題 人物群像

一、抓住“土地問題”的關鍵所在

作為“講故事的人”,王松創作的大量鄉村題材作品都有原型。他講的鄉村故事不僅生動,更富有真實感。“農民問題”核心就是“土地問題”。“農民之所以叫農民,就是務農,說白了也就是種地,所以這土地,從來都是他們的命。”對于有幾千年歷史文化積淀的鄉土中國來說,“農耕文明”的記憶熔鑄在每一個中國人的血液。《熱雪》作為一部長篇小說,其敘述體量當然有別于中短篇小說,但是故事的中心問題都是圍繞農村土地流轉,以及由此引發的矛盾沖突。《熱雪》主要集中于趙家坳這樣一個地域空間,主要人物是趙老柱、肖圓圓、十三幺等人。小說對于新時代農村集體經濟與個體經濟的矛盾也有揭示,農村土地流轉是想發展集體經濟,種植有機小麥。鄉村振興的第一步是解決農村耕地問題,針對農村農民不愿種地,耕地高投入和低產出的不可調和矛盾,如何改變農民傳統觀念,完成“流轉耕地”的任務,是村干部和村集體亟需解決的問題。

農業農村問題,是鄉土文學作家關注的重點。《熱雪》的創作聚焦于土地問題,使得長篇小說保證敘述體量的同時結構不散亂。“流轉耕地”是小說中心問題,圍繞這個問題推動故事情節發展。趙家坳最初的振興道路,是在村里辦企業,但是自然條件限制其發展,不適合生搬硬套別村的成功經驗。與此同時,創辦企業模式,只能短暫改變趙家坳發展環境,無法推動農村集體經濟的發展。“趙老柱現在回想這事,后來一切的麻煩,都是從流轉耕地開始的。”肖大鑼的天行健集團,多年創辦企業已具備豐富經驗,決定學習“金旺有機農業聯合體”經驗,在趙家坳創辦“有機蔬菜大棚”。目標是城市注重養生的人,有機蔬菜最大特點是不用化肥和農藥,這是一個具市場潛力的項目,但“幺蛾子”自作主張以種菜為名,借鑒“園林大棚”創意,建造大棚房。這種“擦邊球”項目,違反了國家土地政策,被限期自行拆除。當初三河口公司為建大棚流轉耕地,十三幺卻攥著那塊“窩心地”不撒手。“窩心地”后來成為解決村集體流轉耕地的關鍵。村南河地和村東“斜尖兒地”都成了“熱地”,也成為十三幺、蔫有準兒和曹廣林之間的矛盾點。這些富有斗爭性的情節,說明農村在流轉耕地過程中遇到的重重阻礙,一方面是傳統小農經濟觀念深入人心,難以短期內轉變;另一方面也暴露了農村的世態人情關系。以農業文明為中心的中國,很難擺脫傳統文化的時代印記。

除了流轉耕地的矛盾,趙家坳最大的問題,在于集體經濟發展不充分。趙家坳在青山鎮率先脫貧,縣里還頒發“驢頭村”錦旗。可村內部經濟發展不平衡,形成“窮廟富和尚”的尷尬局面。國家和政府幫扶政策之下,趙家坳經濟持續穩步增長,但是個體經濟與集體經濟之間的矛盾難以調和。如何發展壯大趙家坳集體經濟,是值得思考的中心問題。趙家坳的“能人”并不缺乏,被稱為“能人窩”。肖大鑼創辦天行健集團,旗下還有三河口公司,在企業成功后肖大鑼也積極回饋趙家坳,給村集體產業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周立波的《山鄉巨變》在農村合作化題材小說中具有典型意義,講述農民從分散小農經濟轉變到社會主義革命建設主體的特殊意義。《熱雪》作為“新時代山鄉巨變創作計劃”入選作品,某種程度上是對創作主旋律的自覺繼承,剖析農村在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中大大小小的矛盾沖突,成為此類題材小說的基本模式。

小說敘事話語,既是客觀事實的陳述,又是作家明確主觀意圖的表達。《熱雪》的敘事話語也是作家主觀創作意圖的體現,雖然同是體現“山鄉巨變”的作品,但新時代這種“巨變”產生了新時代內涵,如何用“新話語”講述“新故事”,是王松的獨具匠心,也是新時代讀者需要思考的問題。正如王松所說:“我特別注意小說的‘腔調’問題。我認為,我的小說不是寫出來的,而是說出來的。”①王松在寫作《熱雪》時選用的基本都是自由間接引語,這種敘事話語區別于直接引語,最大特點是具有現實感和介入性,使讀者在閱讀時更有代入感,能深刻理解農業農村改革的必要性和艱巨性。農民對于“流轉耕地”和建立農業生產合作社了解不深,且在新時代商品經濟沖擊之下,農村部分耕地被閑置甚至荒廢。究其根源還在于種地利潤低,高投入與低產出之間的不均衡性,沒有把握住農業發展的市場運作規律。農村的種糧成本過高,利潤低下,影響到農民種植糧食的積極性;另一方面農村農業產業結構不合理,因此有了“大農業”概念。“大農業”發展一方面建立有機農業聯合體,推動生產規模擴大;另一方面也需要延長產業鏈,從傳統種植業向現代化加工制造業發展。除此之外,“大農業”就是現代化農業,離不開現代科技的支撐。雖然解決土地流轉問題過程中存在諸多矛盾,但故事最后以“大團圓”結局,符合主旋律寫作的主題探尋,也在另一個層面展現了農業農村在新時代發展的光明前景。

二、“典型”的“新人物”群像

《熱雪》塑造了一大批“中間人物”。王松刻畫農民群像特征但不臉譜化,每個人物都有鮮明特征。首先人物的名字就有記憶點,如“十三幺”“大眼燈”“肖大鑼”“蔫有準兒”“竄天猴兒”等。紛繁復雜的人物關系不會形成閱讀障礙,主要可劃分為三種類型:一類是持傳統觀念“老一代”農民;另一類是思想觀念與時俱進“新一代”人物,也可稱為“返鄉新人”;第三類是小說人物譜系中占絕大多數的“中間人物”。

正如米蘭·昆德拉所說:“一個主題就是對存在的一種探尋。而且我越來越意識到,這樣一種探尋實際上是對一些特別的詞、一些主題詞進行審視。所以我堅信:小說首先是建立在幾個根本性的詞語上的。”②“返鄉”是《熱雪》塑造人物的關鍵詞,王松對“返鄉”這個具有文化意蘊的詞進行文化反思,用“返鄉”觀照個體命運與時代之間的掙扎沉浮,塑造出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熱雪》中“返鄉新人”的代表人物是肖圓圓。高考填報志愿時,她選擇填報農學專業。雖然出國留學,但肖圓圓決定回到趙家坳。對于年輕的留學生來說,“返鄉”情結難能可貴。肖圓圓利用所學專業知識,在和村主任趙老柱交談中,意識到現代化農業和傳統農業的區別。但她在趙家坳實地考察中又認識到,農業知識運用到實際并非易事,理論要經過實踐檢驗。肖圓圓學習了“金旺有機農業聯合體”的成功經驗,實地考察時發現有機農業聯合體已把東金旺和西金旺兩個村耕地連成一片,水利系統統籌規劃,排灌網渠縱橫交錯,形成了渾然一體的秩序,“金旺聯合體”為趙家坳村集體農業發展振興提供了范例。另一個關鍵點,在于肖圓圓針對趙家坳的“糧食賬”,如何調節高投入與低產出的矛盾。與牛教授的交談中,肖圓圓了解到有機小麥,對于在趙家坳發展有機農業有了初步規劃,決定注冊新企業“梧桐灣有機農業發展股份+”。對于具體規劃,不僅只借鑒“東旺有機農業聯合體”的模式,不單純依靠簡單大規模種植,還要創辦一系列農用工業和農副產品加工企業,形成完整的現代農業科技產業鏈。肖圓圓作為“返鄉新人”,對于推動故事情節發展,促進趙家坳集體經濟有著重要作用。她性格中最突出的特點是堅毅果敢,畢業后返鄉為趙家坳村集體做貢獻,她用實際行動證明“返鄉新人”的決斷力和行動力。同時肖圓圓善于和村民溝通,和村主任趙老柱成為知音,也成了十三幺最信任的人。肖圓圓的成功離不開其父親肖大鑼的教育和引領。肖大鑼創辦了天行健集團,他腦子靈活嗅覺敏銳,站在時代發展前沿,能敏銳地抓住創新點,主動融入時代浪潮,真正做到與時俱進。用十三幺的話來說,肖大鑼既是聰明人也是明白人,既有本事也有能力。當然,作為“返鄉新人”,肖圓圓的形象,還存在“狹窄”的一面,人物的成長過程不夠細節化。作家對新人的成長關注不充分,而更多是從“返鄉”出發設計人物。

除了肖圓圓,貫穿始終也是焦點的人物是“十三幺”。以“十三幺”“蔫有準兒”為代表的老一代農民,更看重個人利益。“十三幺”在趙家坳是出了名的能算計。天行健集團在趙家坳建蔬菜大棚需要流轉耕地,涉及村里承包戶耕地,其中有十三幺的一塊地。十三幺不同意流轉耕地,成了“釘子戶”,這塊“窩心地”成了矛盾焦點。后來這塊“窩心地”成了曹廣林和肖圓圓爭奪的重點。肖圓圓創辦“梧桐灣有機農業發展股份+”公司,想在趙家坳重新發展農業。區別于傳統有機農業,曹廣林想搞果木種植,剛巧在“十三幺”的這塊地上杠上了。最終,“十三幺”同意流轉給肖圓圓,實現了趙家坳有機小麥規模化種植,“梧桐灣有機農業發展股份+”也開始運作,推動了趙家坳集體經濟的發展。

村主任趙老柱,在小說中也是中心人物。趙老柱有個綽號叫“抿嘴兒菩薩”,作為村長一方面要有原則,另一方面也得有人情味,可謂典型的“中間人物”。故事開頭“打通兒”部分,趙老柱堅持要在太極酒樓掛賬,凸顯了他固執的一面,同時開場就將矛盾激化,就如評戲中的開場起著“造勢”的作用。隨著故事的推進,趙老柱的形象才逐漸豐滿圓潤了。作為村主任,趙老柱對于農村有著清醒認知,與此同時駐村干部張三寶的出色工作也讓他意識到農村的兩極分化問題,經濟發展差距越來越大,會導致矛盾激化。在趙家坳推動農村土地流轉過程中,趙老柱和肖圓圓、十三幺、曹廣林、蔫有準兒等人積極溝通,最終實現了趙家坳現代化“大農業”發展。

小說以“流轉耕地”為線索,涉及農村中“個體與群體”關系的思考,多次提到個體經濟與集體經濟之間的不平衡。《熱雪》擺脫了傳統家族發家史的寫法,著力書寫新時代之下的群體。除了肖圓圓、十三兒和趙老柱,《熱雪》中還有一系列性格鮮明的人物,比如熱愛評劇同時性格沖動的“竄天猴兒”,人如其名喜歡胡亂出主意的“幺蛾子”等。王松對于這些人物的塑造獨具匠心,人物是穿插入場,不按照嚴格時間順序,小說沒有一出場就將人物背景和社會關系交代清楚,而是隨著情節發展的需要,在故事后續推進中逐漸展露。這種形象塑造方式有鮮明的戲劇效果,在歷史洪流中強化了人物的藝術感染力。

三、保留鄉土記憶的“文化胎記”

《熱雪》作為鄉土題材作品,延續著鄉土文的學寫作傳統,也透露出新時代氛圍。正如評論家汪政所說:“中國的鄉土文學傳統傳達出的精神就是對農村現代化的思考與探索。”③王松在“創作談”中提到關于文化“胎記”的時代記憶。此前的小說《暖夏》受到了“相聲”語言的影響,找到了適合小說敘述的“腔調”。文化特別是具有濃郁特色的地方文化,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這些地方人的情感表達方式,決定著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方式,甚至更深刻地影響到地域群體的歷史文化積淀。文學史上乃至當今小說界都存在一批致力于描寫地域性文化的作家群體,他們對于地域文化的自覺書寫,一方面出于對地域文化的熟悉,另一方面則是對地域文化的認同。王松創作《熱雪》時并不致力于對地域文化的深刻描摹,但又在另一種無意識中穿插著“文化記憶”。

《熱雪》之中,王松對于文化積淀的熔鑄主要通過“評劇”表現。評劇是一種孕育在冀東鄉土民間的地方劇種,具有濃郁的鄉土文化氣息。《熱雪》和《暖夏》創作原型都是天津寧河,寧河號稱“評劇之鄉”。積淀的歷史文化土壤,為小說創作提供了獨特的歷史和民俗文化氛圍。文中提到“海州縣不僅是評劇之鄉,也真稱得上是戲窩子”。 所謂評劇之鄉,說的是評劇作為特定劇種,在某個地域的發展歷史和普及狀態,評戲窩子的內涵更豐富了,它不僅體現了普及范圍,還表現了一種風俗乃至民俗的文化形態。《熱雪》對于“評戲”的運用貫穿作品始終,“天地之風氣正,則十二律定矣”。一方面是文章小標題設置上,選用“十二律”,“十二律”又剛好和十二個月份相對應。“十二律”是古代漢族韻律學名詞,分別為黃鐘、大呂、太簇、夾鐘、姑洗、仲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鐘。小說開篇選用“打通兒”做標題,是指演戲開場前,武場先打的一通鑼鼓家伙,預示著好戲要開場了。小說開篇以趙老柱在太極大酒樓吃飯后要求掛賬,卻被“十三幺”和“大眼燈”拒絕,由此引發了矛盾沖突,作為開場情節沖突確實激烈,也契合評劇的開場氛圍感。除了標題的獨具匠心,每章節開頭都選用評劇經典片段,與每章內容巧妙形成“互文”效果。

除了標題和評劇經典片段,文中對話時大量運用“戲詞”。“趙老柱對自己的記性很自信。但就像戲詞里唱的,百密也有一疏。”“用一句戲詞說,言之又在不言中。”“用句戲詞說,那才叫生不如死。”“這才真應了那句戲詞兒,人心不足蛇吞象。”對于“戲詞”的巧妙運用一方面增添了文章的文化積淀色彩,另一方面戲詞增加了文化內涵,具有化繁為簡的通俗效果。小說的一些人物愛好評劇或專業學過評劇,比如“十三幺”的老婆“大眼燈”,趙老柱的老婆“楊巧兒”,十三幺的母親筱燕紅,海州縣評劇團張三寶和白玉香,“蔫有準兒”的兒子“竄天猴兒”等,他們都是在評劇文化浸潤下成長起來的新舊兩代人,對于評劇文化的熱愛熔鑄在精神血脈之中。

小說中的同名原創評劇《熱雪》,對于推動情節發展,對于“土地流轉”的成功起著重要作用。《熱雪》初步構思是以趙家坳為背景,寫村里人如何重新燃起種糧的熱情,全村男女老少在村委會帶領下,春種夏耪,秋收冬藏,種糧致富的故事。《熱雪》的編劇是在趙家坳當扶貧干部的張三寶,雖然此前在趙家坳當扶貧干部,對趙家坳的農村經濟情況有所幫助,但主要依賴國家幫扶政策,且駐村時間有限。張三寶為新戲做準備,深入了解趙家坳,觀察日常生活中隱而不見的細節流動和暗潮洶涌。在趙老柱算糧食帳時,張三寶才意識到,自己作為寫作者,此時才開始真正接觸到趙家坳。作為駐村干部兼文藝工作者,不能脫離人民群眾和世俗生活。文藝工作者的工作性質看似是高雅清空并且遠離凡塵世俗的,但是真正好的文藝作品應該是具有現實指向性的。一個優秀文藝工作者應該是時代的預言家,其作品應該能夠反映一個時代的精神特質。文學創作并不是懸浮于空中的思想樓閣,需要汲取現實生活的土壤做養料,這樣的創作成果才能經得起時代和歷史的檢驗。

評劇《熱雪》的創作背景,是海州縣評劇團接到一個“送戲下鄉”任務,但天行健集團決定暫停對縣評劇團的資助。劇團若缺少資助將難以為繼,面臨解散的局面。海州縣作為評劇之鄉,具有豐厚的評劇文化土壤,經過多年積淀也擁有了堅實群眾基礎。評劇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海州的歷史文化名片。張三寶作為劇團里的靈魂人物,了解肖大鑼對趙家坳的深厚情感,他提出以趙家坳為背景,打造一臺原創新戲,增加了縣評劇團和天行健集團換一種方式合作的可能性。這種想法經過實踐檢驗是正確的,一方面使劇團轉危為安,得到資金資助,另一方面新戲在社會上公演后大獲成功,提升了趙家坳的社會影響力,講述了趙家坳如何從“唱戲要飯村”變成“領銜驢頭村”。故事最后,立春這天下了一場罕見大雪,趙家坳天行健大劇院也落成了。文章標題里面的“冬”不是明確指冬季,而是指冬小麥,因為冬小麥在越冬時最喜歡雪。“現在這些農田已經連成片。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地平坦,真像被一床厚厚的棉被蓋著。而在這棉被的下面,似乎正在翻滾著熱氣。”連成片的農田標志流轉耕地的成功,農村種植業形成規模化“大農業”,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進程指日可待。

《熱雪》的關鍵詞是離鄉與返鄉、脫貧與振興。富有時代氣息的關鍵詞,突出了時代的風云變幻。這種特征很大程度上深化了《熱雪》的時代內涵,塑造了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突顯了作品的現實主義品格。關于當下的現實主義創作,丁帆指出:“只有中國 1990 年代以后真正嘗到了資本市場經濟的酸甜苦辣時,真正進入了商品社會和消費市場以后,我們才能深切地體會到‘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對中國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是何等的重要,將其作為我們當下現實主義創作和批評的指南,似乎并不過時……創造出當今世界具有普遍意義的‘典型性格’的人物譜系,是每一個現實主義創作者應該遵循的小說創作的真理。”④從這個意義上說,《熱雪》為當下現實主義創作帶來了新的方向。

《熱雪》對“鄉村振興”的書寫,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宏大敘事”,而是運用富有“人間煙火氣”的語言,創造了輕松幽默氛圍,將宏大主題融入日常生活,可看為一種新型的、中國化的宏大敘事審美化風格,因為“宏大敘事性的文學表現形態,沒有‘單一標準’,也并非一成不變”⑤。王松善于處理時代變革中的個體與群體關系,刻畫大時代變革之下小人物的悲喜命運。《熱雪》是新時代鄉土文學的典型之作,聚焦農業農村問題,保留了農村地域的“文化胎記”。與其說王松是“寫故事的人”,不如說是“講故事的人”,他以“回歸”的姿態書寫時代變遷的鄉土生活,呈現新時代背景下“山鄉巨變”的另一種可能性。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傳播學視域下當代中國現實主義文學的影像化研究”(項目編號:21BZW148)的階段性成果]

注釋:

①何晶:《王松:在大的歷史事件中的縫隙里尋找人的本性的東西》,《文學報》2021年4月15日。

②[捷克]米蘭·昆德拉:《小說的藝術》,董強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年版,第105頁。

③汪政:《不一樣的鄉土 不一樣的文學》,《文藝報》2021年4月23日。

④丁帆:《重樹“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的現實主義大纛——重讀〈弗·恩格斯致瑪格麗特·哈克奈斯〉隨想錄》,《中國當代文學研究》2020年第5期。

⑤房偉:《理論的“還原”與本土化“再造”——當代中國小說“宏大敘事”話語的多重認識維度》,《文藝論壇》2022年3期。

[作者單位:蘇州大學文學院]

[本期責編:王 昉]

[網絡編輯:陳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