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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以音樂承載科幻中的人性
來源:文藝報 | 劉 妍  2022年03月28日08:41

 

科幻小說以后人類視角在現當代文學中獨樹一幟。將科幻小說改編成音樂劇,是超越還是消融?音樂劇《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下稱《花束》)改編自美國作家丹尼爾·凱斯的同名小說,通過獨特的藝術呈現方式,在歌聲中詠唱真善美,音樂的魅力承載科幻中的人性。本文擬探討的是科幻小說與音樂劇是如何在藝術呈現方式、故事建構、人物形象塑造等方面實現跨界與轉換的。

科幻小說與音樂劇的跨界融合

20世紀50年代末,丹尼爾·凱斯首度發表中篇處女作《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隨即獲“雨果獎”的肯定,1966年擴展為長篇后又再獲殊榮年度“星云獎”。小說主人公查理·高登是位患有先天心智障礙的青年,他最大的心愿是變得跟其他人一樣“聰明”。在面包店工作的日常生活中,他常常遭到同伴的冷眼冷語和不平等待遇。一次機緣巧合,他被選中參與一場可以提高智力的實驗,與名為“阿爾吉儂”的小白鼠進行同樣的腦部手術。術后,查理和阿爾吉儂的智力都得到了提高。“聰明”后遠超正常人智力的查理有了新煩惱,智慧似乎離間了他和所有愛的人,生活從“光明”再度回歸“黑暗”。阿爾吉儂是查理的確證,查理的身體和心理變化是通過對未來的科學想象繪制出的人性冷暖的全景圖,在這一過程中討論愛、幸福、科學、人性、自我和生命永恒等意義。花束既是獻給阿爾吉儂的,也是獻給查理的;既是獻給過去的,也是獻給未來的。

科幻小說是基于科學的虛構。無論小說中所設想的場景多么新奇古怪、不可理喻或超越認知常識和能力,但它的內核依舊是科學。凱斯有心理學和文學的雙重教育背景,對于查理的心理和身體變化的重要特征,書寫得細膩和深刻。特德·姜在《人類科學之演變》一文中曾闡述過這樣的觀點,后人類在科學前沿所做的探索,大大超出人類的理解能力。科學在文學藝術虛構中呈現出匪夷所思的面貌,這樣的虛構始終都是科學范疇之內的虛構,虛構出的世界仍然可以被完全籠罩在“科學的密壁”之中。有鑒于此,小說《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多年來一直是影視劇改編的熱門,電視劇、舞臺劇、音樂劇等藝術門類的跨界改編,屢見不鮮。

當科幻與音樂相遇,會迸發出新的火花。當小說的敘事文本與音樂的“原真性”結合時,會給觀眾帶來哪些全新的感官體驗?中文譯本的小說以日記體的形式呈現查理的智力變化,作者在字、詞語與標點符號等多處誤用,譯者沿用錯別字,意圖提醒著讀者,查理的智力在術后飆升。音樂劇不具有文本文字符號書寫、記錄和說明的功能,很顯然,作為音樂劇的《花束》需要探索另一條表達的通道。借助演員的形體語言、臺詞、動作、表情以及舞臺裝置和燈光舞美設計,音樂劇試圖另辟蹊徑,建構“另一條”表達通道。小說的文本是從查理依照醫生要求寫日記開始。音樂劇則從面包店的日常生活場景描寫開始。查理日常生活中的遭遇是他接受治療的動因,也是戲劇劇情發展的敘事動力。音樂劇《花束》在建構自身的敘事邏輯和動力源時,交代得周到主動,絲毫不含糊。

文學的思想深度與戲劇的“莎士比亞化”結合

原著作者站在后人類視角。即便一甲子后的今天,該小說仍具有現實意義,不覺“過時”,讀者甚至還會感慨作者當年的超前意識。查理在術前和術后的身體和心理的巨大反差極具戲劇沖突的張力,他與周圍人的關系處在故事情節的“設置”之中。當查理的智力達到峰值后,迅速衰退,甚至跌破原來的水平。以查理及科學家們等為代表的人類對“世界的改造”已被現實無情摧毀,不可避免會引起對現存事物的懷疑,讓人反思社會沖突和歷史未來的解決路徑。小說所具有的文學性和具有思想深度的人文精神,大致是作品獲獎并足以跨界的底蘊。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給拉薩爾回信中回答了人類一切戲劇藝術追求的終極目的,直接闡明對拉薩爾的劇本和有關文藝觀點的批評意見,關乎“莎士比亞化”的藝術創作命題。恩格斯提出席勒與莎士比亞觀點融合的假設性觀點,指出戲劇的未來是文學的思想深度與戲劇的“莎士比亞化”二者結合。音樂劇建構在音樂和劇本之上,有別于小說、詩歌等文學形式,也有別于話劇、戲曲和舞劇等其他戲劇形式。音樂劇是以音樂和敘事為主要藝術化呈現的戲劇樣式,從藝術規律層面決定了音樂劇的抒情性、敘事性和沖突性。劇中查理玩火導致母親喪命于火海,父親將其送給他人撫育。在極度缺乏母愛父愛的環境下,查理缺乏安全感和存在感。人與人的感情、人對世界的依戀、人與物的確證,融合在音樂劇《花束》的抒情敘事交織中。

隨著沖突推進,戲劇張力達到高潮。音樂劇《花束》是現實主義戲劇創作觀的實踐,也是馬克思主義悲劇觀在當下的嘗試。術后的查理口若懸河,過目不忘,博覽群書。對美麗心地善良的愛麗斯有好感,戀愛中的查理達到人生的高光時刻。他渴望得到愛、獲得朋友,這段動作節奏、心理刻畫、肢體語言和面部表情的生動呈現,正是思想的深度和“莎士比亞化”結合的體現。這種直觀性和透徹性,是小說文本無法比擬的。

藝術化呈現音樂劇中的人性

音樂劇終究還是舞臺藝術。舞臺藝術往往會存在宏觀思路與結構背離舞臺思維的通病,自覺或不自覺地遠離“以小見大”的“小切口”視角,呈現出完完全全的俯視視角。音樂劇《花束》較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獨唱、合唱、重唱和現場樂隊的加持等,為其增色。多變靈活的舞臺設計,很好地實現了從飄香的面包店到無影燈下研究實驗室的轉場。舞臺燈光大部分時間是冷色調,增加了壓抑冰冷氣氛的烘托和渲染。眾多的心理活動采用鏡后投影來表現,影子是查理的映照,也是觀眾的映射。美輪美奐的蝴蝶在書海中漫游,漫天的大雪和春暖花開的小道等舞臺藝術方式獨具匠心地呈現,打開了觀眾想象的空間。情節的推進展開是真正意義上的矛盾沖突,布景設置及轉換也不是浮光掠影似的臨摹與拼接。主角或配角的唱段情緒飽滿,真摯深沉,寄托了人物的喜怒哀樂。情節、唱段、舞臺呈現三者實現質變的升華,觀眾早已不是本體,而是“內化”為無助孤獨、內心充滿恐懼的舞臺人物本身。

大量優秀的科幻作品通過天馬行空的想象來實現對未來的預知,《花束》則像是站在過去對未來科學與人性冷暖關系的想象。音樂劇對原著的“二次創作”牢牢抓住這一重點,最大限度地與人性發生連接和互通。預知大限將至的查理來到一個臨時宵夜攤檔前,目睹醉漢欺負檔主,他感同身受、心生憐憫,為弱者強出頭。這一細節是音樂劇的額外“加戲”,相比于原著更有人情味,也更打動人心。

笨笨的查理積極樂觀,單純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科技的“外力”試圖改變查理的現狀,讓他的智力水平從兒童跨越至成人,但最終仍是回歸原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查理變得聰明是違反客觀自然規律的,少了對世界、自我和他人的漸進認知階段,我們不應該去評價這種改變的好與不好,而是應該理解這種寄托在獻給長眠后花園的阿爾吉儂的一束鮮花中的無限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