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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長篇小說:在“尋人”“覓氣”中講述心底波瀾 ——第十七屆《當代》長篇小說年度論壇觀察
來源:中國作家網(wǎng) | 陳澤宇  2021年02月10日14:15

這是我第三次聆聽《當代》長篇小說年度論壇,和前兩次不同,因疫情防控原因,今年論壇縮減了辦會規(guī)模與參會人數(shù),從氣勢宏大的中版集團大禮堂搬進了安靜樸素的朝內(nèi)166號小會議室,會議場所的大小變換并不影響文學內(nèi)質(zhì)的“小大之辯”,暢所欲言之間,更可見一種“知識的友誼”。

“2018年,小說創(chuàng)作的一個特殊意義還在于中國作家正在自覺地運用具有現(xiàn)實主義的創(chuàng)作方法,又能夠自覺地在藝術(shù)上打開格局,也就是把先鋒文學的一些藝術(shù)元素、藝術(shù)手法融入其中,這種融合使得中國的長篇小說因此既具有傳統(tǒng)的根性,又具有與時代相吻合的現(xiàn)代性。”兩年前的《當代》長篇小說年度論壇上,評論家閻晶明對當年的佳作作出如上分析,在他看來,現(xiàn)代主義與現(xiàn)實主義已經(jīng)開始合流。兩年后,這種創(chuàng)作方法上的交流融溶在長篇小說領(lǐng)域中不斷展開,2020年的長篇創(chuàng)作從整體上體現(xiàn)出世俗煙火與高雅藝術(shù)相結(jié)合的特點,“在煙火氣與藝術(shù)氣質(zhì)之間”,閻晶明說,“2020年在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上是非常了不起的一年,這些優(yōu)秀作品在主題上、對社會歷史的表達上達到了新的層次,很值得我們?nèi)シ治觥!?/p>

2月4日,由中國出版集團、人民文學出版社、《當代》雜志社主辦的第十七屆《當代》長篇小說年度論壇在京舉辦

在“漫卷”“煙火”中“尋人”“覓氣”

《煙火漫卷》寫哈爾濱一個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主人公劉建國為尋找朋友的孩子蹉跎半生,在尋找的過程中,人間煙火裊裊升起,像雨后的彩虹一樣色彩斑斕。評論家孟繁華曾批評過當下小說中的“情義危機”,但遲子建不同,她的小說里面充滿“人間暖意”,孟繁華認為,這是遲子建小說很重要的特點,“一個作家能夠堅持這種文學信念和文化信仰,很了不起,體現(xiàn)對文學不同于別人的理解。”

《煙火漫卷》,遲子建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

以一座城市作為小說的真正主人公,是遲子建的精彩之筆。大家不約而同地關(guān)注到了《煙火漫卷》的獨特氣質(zhì),在這部為哈爾濱“作傳”的長篇小說里,遲子建由冰雪北國的故鄉(xiāng)出發(fā),演繹了東北百年歷史和當代現(xiàn)實。“對于遲子建這樣已走向世界的作家,還在作品中表達強烈的地域訴求,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們可以從中受到很多啟發(fā)。”閻晶明在閱讀時發(fā)現(xiàn),《煙火漫卷》里每一章的開頭都是對哈爾濱從清晨到夜晚一日之內(nèi)的描寫,行文非常散文化,與每一章中后面故事展開部分的敘述方法不太一樣。從上部第五章開始,遲子建寫春天、初夏、夏末、初秋、深秋、初冬、隆冬,一直到農(nóng)歷新年,實際上寫了哈爾濱一年四季的景觀。“在這種詩意的散文化描寫之后,又寫了一群普通人的生活,要么是下崗工人,要么是普通城市居民,或者是從外地來的農(nóng)民工,這些在這里寄居、漂泊的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人。”

評論家梁鴻鷹也有同感,《煙火漫卷》看到最后會發(fā)現(xiàn)主人公是哈爾濱,這座城市本身的性格、風情被遲子建寫活了。小說中每一個人物的喜怒哀樂,都參與構(gòu)成了這座城市的獨特景觀,形成了強大的文學地理坐標。“她寫出了一種能夠‘留得住鄉(xiāng)愁’的城市景觀。以往人們認為鄉(xiāng)愁只屬于鄉(xiāng)村,事實上城市也能給人以鄉(xiāng)愁,城市的建構(gòu)和歷史文化,與人的養(yǎng)成有著深厚的關(guān)系。作家把握住了這一點,在這個城市生活三十年之后,她確實對它的一草一木都了然于心。”在《煙火漫卷》中,遲子建通過一個個飽滿扎實的人物形象,書寫當代人的自我精神救贖,她對城市自身規(guī)律的把握,對城市與人互動關(guān)系的掌握都步入了新的境地。

《煙火》,王松著,作家出版社2020年6月出版

與遲子建的訴求一樣,王松也寫了一部屬于自己城市天津的小說。王松的《煙火》是2020年另一部蘊涵煙火氣的長篇小說,首發(fā)于《人民文學》2020年第1期。《人民文學》主編施戰(zhàn)軍說,這部作品王松很早就已經(jīng)完成,又反復修改打磨至少半年才最終發(fā)表,“如果說遲子建的故事基點是‘尋人’,王松這部小說則是‘覓氣’,覓的是什么氣呢?市井氣味,還有民族氣節(jié)。”施戰(zhàn)軍對比兩部作品,認為市井與世事運行如“煙”,生命與民族存亡是“火”,彼此相依互生。“遲子建的小說趣味上和情境中更接近高雅藝術(shù),而王松的小說接近于民間的聲息,有曲藝的行腔特色,人物身懷各種絕活。”《煙火》的背景是北洋時期的天津,小說主人公在這樣一個特殊環(huán)境中,性格不斷受到時代陸沉的影響與改變,從膽小怕事到嫉惡如仇,一種綿延不絕的文化力量慢慢顯形。

《煙火》寫的是過去一百年的歷史,但與上世紀九十年代寫百年歷史的小說完全不同。閻晶明觀察到,過去陳忠實、張煒寫百年歷史,旨在回答重大的社會歷史問題,而現(xiàn)在遲子建、王松筆下的百年歷史,實際上是寫社會的動蕩變化中,人民生活中哪些部分未曾發(fā)生變化,又有哪些部分沉淀至今,“這確實是個值得分析的現(xiàn)象”。孟繁華表示認同,讀《煙火》讓人興致昂然、過目不忘,作家王松表達的生活內(nèi)容是過去的,但觀念是現(xiàn)代的,“小說通過活色生香的天津生活,觀照紅塵滾滾的時代,寫出了歷史發(fā)展微芒的曙色,塑造了有整體性光輝的人物形象。”

小說“說小”,講述心底波瀾

《有生》,胡學文著,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21年01月出版(發(fā)表于《鐘山》長篇小說專號2020年A卷)

胡學文的《有生》篇幅恢弘,作者以近千頁展現(xiàn)了塞外的豐富、多樣與深刻性。但與以往書寫百年歷史小說的宏大敘事不同,胡學文注目于小處,著筆普通人的生命史,以“補充正史沒講的那些人與事”。小說中扎實的細節(jié),體現(xiàn)了作者的寫作抱負。評論家吳義勤認為,《有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百年小說”的寫法和模式,“過去我們講的寫百年歷史的史詩小說里面,大部分都是歷史壓倒了文學,對歷史本身的處理過重,導致文學無法完成對歷史的消化、超越。而在《有生》中,歷史在人的生命面前變得無足輕重,百年的歷史如煙云,很多東西早已不見蹤影。”吳義勤說,過去的史詩小說里,所有的情節(jié)都跟歷史的進程捆綁同步,所有的歷史都變成人生掙扎的背景,但《有生》改變了這一慣例。小說中每一個人物出現(xiàn)的部分,都相當于一個獨立的中短篇,這為長篇小說的寫作提供了新的模式。

《暫坐》,賈平凹著,作家出版社2020年9月出版

2020年,賈平凹出版了《暫坐》,這是他創(chuàng)作的第17部長篇小說,也是其繼1993年《廢都》后第二部都市題材的長篇小說。這部小說以西安背景,寫一個充滿欲望的城市和城市里面一群中年女子追求經(jīng)濟獨立、精神自由、時尚生活所遭遇的困境,以及在困境當中展現(xiàn)出來的復雜人性,書寫她們的艱辛、慌張、掙扎、焦慮和恐懼。孟繁華認為,《暫坐》是賈平凹的又一部重要作品。“賈平凹對西方現(xiàn)代小說很熟悉,但是對中國傳統(tǒng)文人小說更加青睞。他把中國傳統(tǒng)的明清白話小說、文人小說這一脈繼承下來,當然也有改造、變化,有現(xiàn)代意識的添加。”讀《暫坐》,讓孟繁華想起,胡風評價《財主底兒女們》時說路翎寫出了“歷史事變下面的精神世界的洶涌的波瀾”,而《暫坐》寫的也是“心底波瀾”,“本質(zhì)上我覺得這是一部文人小說”。吳義勤認為,《暫坐》是賈平凹對自我寫作風格有所突破的一部作品,“對現(xiàn)實的處理上,沒有像過去一些小說那么硬,寫得很柔軟。”吳義勤談到,賈平凹令人敬佩之處在于,多年來他一直不斷調(diào)整自己,改變自己。評論家張莉也有同感,認為《暫坐》通過對現(xiàn)代都市女性的描寫,表現(xiàn)了今天人們的精神情緒,小說試圖從女性立場出發(fā)、“貼著女性”寫。作家渴望關(guān)注那些不同際遇、不同情感的在茶館里來來往往的女性,“我覺得這是賈平凹試圖跳出男性視角的嘗試之作,我能感覺到他的努力。”

《生死守護》,張平著,作家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

從重大社會歷史題材中書寫人物“心底波瀾”的,還有張平的反腐題材新作《生死守護》。梁鴻鷹評價,《生死守護》寫的是社會治理中關(guān)乎民生的“國之大者”。“哪些是最重要的,該守護什么?張平都在小說中進行了非常好的描繪。小說寫要修一條從市中心到機場的四十公里長的路,修路過程中從人員選拔到所有困難的克服,考驗的就是政府的公信力,法治與社會正義如何維護。對此作品進行了深刻的挖掘,寫得驚心動魄。”吳義勤也認為《生死守護》在同類題材中顯得重要,同時也是張平系列作品中有所突破的一部分,體現(xiàn)著他最新的小說追求與思考,作品中對于文學人民性的表達,以及對底層正面人物形象的塑造,都處理得頗具新意。

“藝術(shù)家們”的藝術(shù)人生

王蒙的《笑的風》和馮驥才的《藝術(shù)家們》是老作家在2020年里推出的重磅新作。讀罷這兩部作品,吳義勤覺得很感動,“這兩部作品都有一種回到八十年代的在場感,那個感覺能夠點燃我們心中關(guān)于文學的一些理想、記憶和很美好的東西。”一個時代的精神記憶對當下文學來說非常寶貴。對于文學來說,有些東西可以與時俱進,但是很多內(nèi)質(zhì)也無需反復“推翻重來”——好的東西應該被永遠地保存下去,這就是文學的永恒性。

《笑的風》,王蒙著,作家出版社2020年4月出版

王蒙《笑的風》里,主人公傅大成的人生記憶和婚戀生活,于六十年的風云變幻當中,連接起中國與世界、過去與現(xiàn)在、個人與時代、自由與戀愛、婚姻與幸福、懺悔與悲憫、掙扎與反省。梁鴻鷹認為,這部作品最鮮明的特點,在于有很強的主體意識,始終可以感覺到作家本人強大的存在,他以百科全書式的闊大和包容性,將人類、家國、社會、飲食男女、風氣潮流熔于一爐,敘事、抒情、描寫、刻畫、反諷、詼諧在他的筆下磅礴而出,流淌著對人的價值、尊嚴、樂觀的向往,大我和小我的交織建構(gòu),使他的文體有非常突出的特點。

《藝術(shù)家們》,馮驥才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20年10月出版

馮驥才《藝術(shù)家們》寫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楚云天、洛夫和羅潛等一群藝術(shù)家的故事,作家重新回到新時期,看當時的藝術(shù)家以及藝術(shù)生活的重要性,并在此基礎(chǔ)上提供了個人對這四十年來藝術(shù)發(fā)展史的理解。孟繁華認為,小說寫出了在物質(zhì)貧乏時代,藝術(shù)家的藝術(shù)信仰與時代堅守,同時也寫到了對物質(zhì)生活條件改善后藝術(shù)家分道揚鑣的反思。同時孟繁華指出,是否有必要用一種拒斥商業(yè)社會的姿態(tài)來表達藝術(shù)家的高貴,或許仍有待討論。

《南貨店》,張忌著,中信出版社2020年7月出版

《心居》,滕肖瀾著,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20年10月出版

前輩藝術(shù)家們以不懈怠的姿態(tài)投入藝術(shù)生活,后輩才俊也不惶多讓。大家關(guān)注到青年作家張忌的作品《南貨店》,小說以一個供銷社系統(tǒng)的南貨店為背景,主要書寫馬、齊、吳三位師傅以及秋林四人,串接起了整個小鎮(zhèn)從改革開放到當今的生活,連接了家庭生活的變故、個人的成長、時代沖刷當中的裂變,性格的軌跡、世情的圖景、命運的沉浮、殘酷與溫情一一得以展示,人物命運當中的峰回路轉(zhuǎn)和難以想象的溝回在《南貨店》中娓娓道來,“對于我們北方人來說,這部作品是進入南方生活的一個非常好的導引。”梁鴻鷹說。使用南方方言俚語書寫南方日常生活,是張忌小說的一大特色,這種表述需要強大的敘事能力。孟繁華認為,相比于歷史寫作,日常故事對作家來說具有更強的挑戰(zhàn)力,脫離了歷史學家、政治學家的定位之后,如何描述好日常生活的千姿百態(tài),寫出自己不同于別人的生活感悟,很考驗一個作家的寫作能力。張忌以汪曾祺小說的筆法耐心地描摹舊日時光與事物,顯現(xiàn)出一種“篤定”的南方氣質(zhì)。與《南貨店》相仿,滕肖瀾的《心居》也是一部寫南方的長篇小說,二者都有一種“南方性”。《心居》講的是上海故事,有評論家稱滕肖瀾的《心居》是繼《長恨歌》和《繁花》之后另一種海派小說范式,作家寫得方正扎實、氣質(zhì)篤定,以“居住”為切入點書寫年青一代眼中的今日上海,也是滕肖瀾在題材上做出的探索。

《霧行者》,路內(nèi)著,理想國?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9年12月出版

篤定之外,還有冷靜。張莉喜歡路內(nèi)的長篇小說《霧行者》,認為這是他繼《慈悲》之后又“上了一個臺階”的作品。這部小說厚重、扎實,深入了時代的內(nèi)部。張莉說,九十年代以來中國文學發(fā)生的變化在這部小說里面以另外一種方式得到呈現(xiàn),小說中寫了打工青年周劭與文學青年端木云的成長,路內(nèi)非常耐心、克制、冷靜,其實在寫一代文學青年的閃光和他們的陷落。“《霧行者》有沉著之氣,同時也需要讀者能沉得住氣。我相信,時間越久,我們會越感受到這部作品的魅力。”

與會嘉賓合影

此外,被談及的作品亮色還有很多,大家談到劉心武《郵輪碎片》中龐然又靈巧的文本實驗、劉慶邦《女工繪》中女性的精神重建、鐘求是《等待呼吸》中“后革命”時期的青春記憶、趙本夫《荒漠里有一條魚》里強悍蓬勃的生命活力、王堯《民謠》中獨具文學之心的別樣氣質(zhì)、吳君《萬福》里從村落到社區(qū)的時代變遷、房偉《血色莫扎特》中浪漫絕望的愛情糾纏、李宏偉《灰衣簡史》里隱秘的“欲望說明書”……正如評論家們所觀察到的一樣,2020年中國長篇小說在書寫世俗生活的同時將藝術(shù)人生加入進來,形成了一個多元有機的文學共同體,世俗生活里的歡樂、痛苦、熱情與無奈被藝術(shù)氣質(zhì)所包蘊融合,在“尋人”“覓氣”中講述心底波瀾,蕩漾開當下性與現(xiàn)實感。(中國作家網(wǎng) 陳澤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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