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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超對談羅新:好的旅行文學充滿人的故事 ——《失落的衛星:深入中亞大陸的旅程》新書發布
來源:中國作家網 | 劉鵬波  2020年07月21日21:20

“要么讀書,要么旅行,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在路上”,這是近幾年網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話,不少人以此激勵自己。旅行和讀書的相似處在于,兩者都是探索未知、增進見識的方式。正如法國哲人蒙田所說,“旅行在我看來還是一種頗為有益的鍛煉,心靈在施行中不斷進行探索未知事物的活動”。

波斯詩人薩迪將沒有知識的旅行者形象地形容為沒有翅膀的鳥,薩迪的意思是閱讀獲得的知識能增進旅行的強度和深度。青年作家劉子超,便是這樣一位帶著翅膀旅行的人。7月19日,劉子超攜其新書《失落的衛星》做客單向空間,與著名學者、北京大學教授羅新暢談,分享深入亞洲腹地的旅程,交流各自對旅行和旅行文學的看法。

從文學青年到旅行文學作者

2010年夏天,劉子超站在中哈邊境的霍爾果斯口岸,看著排著長龍的貨車,遠處的天山冰雪覆蓋,劉子超對國境另一邊的中亞產生了好奇。2011年,他去烏茲別克斯坦旅行,立即為中亞的“呼愁”吸引。烏茲別克斯坦的首都塔什干帶著后蘇聯時代特有的落寞色彩,給劉子超一種上世紀90年北京城的印象。此后,劉子超在9年間數次往返亞洲腹地,足跡遍及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等國。

劉子超

劉子超走向旅行,并非一蹴而就。高中時期,劉子超以文學愛好者的身份參加第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獲得第二名,同年競技的還有我們熟知的郭敬明和郝景芳。因為成績優異,劉子超順利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期望實現自己的作家夢。發現中文系并不教寫小說后,劉子超不免為自己的選擇產生一絲悔意。在本科畢業后,劉子超毅然當了一名記者,他一直記著海明威說過的一句話——你想當作家的話,有幾年記者經驗是非常好的。

劉子超的記者生涯并非一帆風順,從校園生活切換到職場生活,他曾有過一段迷茫的時期。在幾年時間里,劉子超輾轉《南都周刊》《南方人物周刊》和《GQ》,寫過社會新聞和人物特稿,但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寫什么。從媒體辭職后,劉子超作為中德媒體使者在德國待了三個月,期間周游歐洲各國。回國后,劉子超將旅程的見聞記錄成文字,后來收錄在他的第一部旅行文學作品《午夜降臨前抵達》。劉子超突然發現了自己真正想寫的東西:旅行文學。此后,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漫長旅程:印度之行和中亞之旅,分別產生了兩部頗受好評的非虛構作品《穿越印度的火車之旅》和《失落的衛星:深入中亞大陸的旅程》。

失落衛星上的邊緣人物

劉子超將中亞形容為一顆顆失落的衛星,中亞諸國因為蘇聯解體而迷失方向。劉子超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蘇聯加盟共和國雖然逐漸擺脫俄羅斯的影響,譬如加強對本國母語的重視,但俄語的影響依然滲透在社會各個層面。再加上全球化的影響,英語的介入更讓本國母語的處境“雪上加霜”。劉子超也觀察到,蘇聯解體后,大多數留在前蘇聯聯邦諸國的俄羅斯人回到了故國,但也有少部分人選擇留在他鄉。他們自小在中亞長大,母語是俄語,被當地人當作外國人看待,他們身上帶有一種明顯的疏離感。

《失落的衛星:深入中亞大陸的旅程》書影

他在現場分享了幾位在中亞遇到的有趣人物,他們的故事寫在了《失落的衛星:深入中亞大陸的旅程》。其中一位叫阿拜的吉爾吉斯青年作家讓劉子超印象深刻,阿拜在蘇聯解體后出生,從小受西方文化熏陶,會說俄語、英語和法語等多門語言。阿拜自稱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并得意地向劉子超展示一篇發表在美國期刊上的小說。劉子超讀過這篇叫“移民的命運”的小說后發現里面塞滿了“政治正確”的東西,阿拜的寫作不是給吉爾吉斯斯坦人民看的,而是為美國讀者量身定做。劉子超認為,這反映出這些東亞小國作家們的命運,倘使想成為職業作家,他們只有兩種選擇:要么移民,要么用外語寫作。

劉子超分享的另一位人物叫“幸運”。幸運是來自塔吉克斯坦的95后,正在學中文,劉子超在杜尚別一個公園閑逛時遇見了他。幸運主動向劉子超搭訕,并用中文問劉子超能不能為他當導游。劉子超從幸運口中了解到,塔吉克斯坦人想要謀求發展,多數會選擇去俄羅斯或美國打工,并且只能在異國他鄉干些粗活累活。幸運對塔吉克斯坦的現狀感到茫然,覺得自己像“河床上一艘擱淺的小船無處可去”。后來劉子超了解到,幸運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順利通過了漢語能力考試,成為一名中國留學生。

為了展開中亞之旅,劉子超做過許多準備:閱讀西方旅行作家寫的中亞游記,自然不用多說;他還報班學習俄語和烏茲別克語,他覺得如果有語言為基礎,自己和當地人的交流能更加密切。不過事情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他到中亞后,發現不少中亞人實際上已經忘記了母語該怎么說,而只會說俄語。

學術研究視角下的中亞

羅新是北大歷史系研究中古史與中國古代邊疆史的教授,研究內容有時也會涉及中亞的歷史。羅新介紹說,古代游牧民族在戰亂之時經常向西遷徙,多數蒙古高原中部的政權,其政治中心往往延伸到中亞,甚至到里海地區。羅新也曾多次探訪中亞諸國,不過與劉子超出自興趣的旅行不同,羅新前往中亞多是帶著研究的目的。

活動現場

羅新回憶說,自己當初在北大念中文系,對蘇俄文學抱有濃厚的興趣。蘇俄文學課推薦的閱讀書目,他都會找來看,那個時候就知道吉爾吉斯斯坦有位大作家叫艾特瑪托夫,艾特瑪托夫是羅新對中亞產生的第一印象。羅新也會找中亞諸國的電影來看,比如蘇聯時期格魯吉亞、亞美尼亞等加盟共和國的一些電影。

羅新自認為對高加索地區比較熟悉。年輕的時候,羅新就很有興趣到高加索去看看。研究生學習歷史專業后,更是不由自主地關注中亞。出于研究目的,也是因為感興趣,羅新讀過不下五十種關于中亞的旅行類圖書,由此對中亞的興趣更加濃厚。近十年來,羅新斷斷續續跑過中亞好多次,可以說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去。最近一次是在去年的12月,他再次去了咸海、撒拉馬罕等地。

羅新同樣是一位旅行文學作者,不過帶點“玩票”性質。他曾以徒步的形式重走元朝大都(今北京)到上都(今內蒙古錫林郭勒盟正藍旗)的輦路,用文字記錄路途上的點滴見聞以及觸發的思索。這些旅行文字最后集成一本頗受歡迎的書——《從大都到上都》。

《從大都到上都》書影

在不確定的年代,旅行是一種生活方式

《失落的衛星》出版前一年,經評委梁鴻、李海鵬、吳琦推薦,書中的《烏茲別克斯坦:尋找中亞的失落之心》入圍非虛構雜志Reportagen創設的“全球真實故事獎”(True Story Award),并獲得特別關注獎。“全球真實故事獎”是第一個在全球范圍內甄選、由29個國家和地區的記者參與的非虛構特稿大獎 ,該屆評獎由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阿列克謝耶維奇擔任顧問,獲獎對劉子超來說是巨大的鼓勵。

第一屆全球真實故事獎中國區入圍者與評委之一吳琦在活動現場合影,左起:劉子超、吳琦、巴芮、杜強

提到獲獎的原因,劉子超認為西方人對中國人怎么看待世界有很強的好奇心,西方人覺得中國人不太愿意對外界事物發表看法,喜歡把觀點藏在心里。因此評委看到他寫的中亞見聞,會有一種驚喜。不少人將劉子超評價為“中國的何偉(Peter Hessler )”,劉子超對此表現出一種淡然的喜悅。他認為這是一種美譽——對于中國讀者來說,“何偉”可以算是旅行類非虛構文學的代表。

羅新認為,劉子超的旅行文學還接受過別的影響。他介紹說,旅行文學在西方有著悠久的歷史,早在十九世紀,歐洲就已經誕生了成熟的旅行作品。旅行對歐洲人來說,是自我認知的過程。旅行文學在中國算是新事物,劉子超做出了很好的嘗試。羅新打趣說,”旅行不重要,讀旅行文學更重要。讀別人寫的旅行見聞,好像親自去過一樣。旅行文學不只是旅行,還是一種創造有趣事物的方式。旅行消退后,涌現出來的是人。”

羅新認為劉子超在書中寫了大量的人,這些人分屬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文化圈,但都是人。“旅行是一種很重要的確認,發現遠處的人和我們一樣。旅行和寫作的過程是確認大家一樣是人的過程,這非常美好動人。”劉子超則認為,旅行對他來說更多是一種方法。“作為方法,旅行不是為了旅行而旅行,旅行帶著一個目的。”他自認為是一個帶著目的的游牧者,斷舍離后帶著最重要的東西上路。在不確定的時代,旅行成了他的生活方式。

劉子超曾在一席演講中說,“當你通過旅行和文字打撈起這些卵石,它就慢慢地構筑起你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可能比真實的世界更牢固、更有依靠感。我想,這就是旅行和寫作的意義,也是我一直做這件事的原因。” 見證世界的流動,闡明演進的曲折,或許就是劉子超一直在旅行并寫作的原因。 (中國作家網記者 劉鵬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