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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干凈與自信的曹文軒
來源:中華讀書報 | 王泉根   2018年07月01日09:55

北大教授曹文軒可謂老熟人了,結(jié)識文軒至少已有30年,從新街口外大街北師大打的到頤和園路北大,不堵車20分鐘也就到了。但實際上,平時我們見面很少,見面大多是在會議,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會議,有的在京城,有的是在赴外地開會時的機場上。但有兩種時候,我們必然都會在一起。

每年5月的博士生學位論文答辯,只要是我邀請,文軒最忙也一定趕來北師大文學院,擔任我所指導(dǎo)的博士生學位論文答辯委員會的主席。文軒對北師大的支持,對我的支持,我與我的學生都心存感激。這是一種惺惺相惜,為了共同的學術(shù)理想與愿景的攜手相助,可謂同聲相應(yīng),同氣相求。我也曾去北大中文系,參加過文軒指導(dǎo)的博士生的論文答辯與博士后出站報告的審查。

再一種見面最多的場合,是與兒童文學有關(guān)的會議。但有一例外,即作協(xié)舉辦的“全國優(yōu)秀兒童文學獎”等的評獎,文軒從不參加。這時候,他是以作家的身份有作品參評,他是運動員,而我趕鴨子上架被充任為裁判員。

如果要挑兩個“關(guān)鍵詞”,談?wù)勎覍ξ能幍挠∠螅俏揖蜁x“干凈”與“自信”。

文軒在任何時候,穿得都很干凈,而且配置十分講究得體,如果是深色襯衣,必配以淺色外套,反之則外深內(nèi)淺。秋冬季節(jié)圍一條絳色條幅圍巾,皮鞋永遠是亮色的。他的視力很好,從來不戴眼睛。文軒大概一米七幾的個子,略偏瘦,走路腰板挺直,目不旁視。與人對話,總是耐心地靜靜傾聽,眼里閃著誠懇的光。這樣一位風姿卓越、干凈倜儻的北大教授,無論出現(xiàn)在那里,自然都會圈粉無數(shù),女學生與女作家女編輯對他投以特殊的目光,那是最自然不過的了。

文軒的談吐舉止,都會使人想到他是江浙一帶的人。文軒確實也是江蘇人,但他不是出生在“人家皆枕河”的蘇州無錫,而是出生在蘇北鹽城。雖然他的家鄉(xiāng)也是“人家皆枕河”,但那不是漿聲燈影里的秦淮河,而是白茫茫的一片蘆葦蕩。

有一年,文軒邀我去鹽城參加他的文學啟蒙老師李有干的小說研討會,當我驅(qū)車穿行在蘇北的蘆葦蕩,第一次驚訝于如此遼闊的水鄉(xiāng)與望不見盡頭且高過人頭的青碧色蘆葦,水道兩邊居然是如葦帶一樣嵌在湖蕩的細長的街路與公路,我心不由為之震撼。

文軒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可以說他是被水泡大的,因而文軒之愛干凈,包括他的文章之干凈優(yōu)美,完全是地氣所賜。文以氣為主,氣由地脈生,氣貫而文舒,脈暢而勢健,勢健而神旺。為什么文軒的《草房子》《蜻蜓眼》等小說,總是浸潤著氤氳的水氣與綿長曼妙的美,你只有到過他的被浩瀚的湖蕩包圍著的故土,才能感應(yīng)心靈的顫動。

但孕育文軒長大的水鄉(xiāng),不是溫婉的江南水鄉(xiāng),而是更偏于北中國的蘇北水鄉(xiāng),于是這就有了不一樣的粗礪的風與憂郁的斑駁色彩。為什么文軒的《草房子》《青銅葵花》等小說,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憂郁情調(diào)與悲憫風格?你也只有到過他的被浩瀚的湖蕩包圍著的故土,才能感受審美的律動。

文軒對文學的“審美”十分在意,他曾多次重復(fù):“美的力量絕不亞于思想的力量。再深刻的思想都會成常識,只有美是永具魅力的。”由此出發(fā),他明確表示文學不能轉(zhuǎn)向“審丑”,因而文軒對“中國當代作家的隊伍乃至作品中時刻都能感受到的一種土匪氣、行幫氣、流氓氣、痞子氣”表示出決然的拒斥。面對現(xiàn)代社會人的生活現(xiàn)代化但情感卻趨向簡單和生硬這一存在,他深感“文學應(yīng)承擔起調(diào)節(jié)的職能,當田園生活將要逐步變成歷史時,它應(yīng)當用溫馨的、恬靜的筆調(diào)去描繪田園生活”;面對那些充滿生硬的鋼鐵形象、光電形象而畫面上絕無一點山水和田園的卡通片以及不能濕潤心靈的“時尚”文字,小說更應(yīng)當往培養(yǎng)讀者的“優(yōu)雅情趣和寧靜性格方面多做一點文章”,“使它們不至于全部丟失從前的純樸的倫理觀念”。

這就是從小被水泡大的“水孩子”的文學觀、審美觀,而且必然應(yīng)當是這樣的文學觀、審美觀。否則那就不是曹文軒了。

1974年,二十歲的曹文軒被推薦進入北京大學中文系讀書,畢業(yè)后留校任教。如果以文憑學歷而言,文軒只是一個本科生,這在博士成堆、名師成群的北大,需要有多大的勇氣與自信才能立定腳跟。

文軒對自己的人生設(shè)計與目標確實充滿自信。不錯,他沒有像其他本科生那樣再去考研讀博,千方百計摘掉頭上那頂本科帽子。他就是憑著本科學歷,一步步地由助教而講師、而副教授、而教授、而博士生導(dǎo)師,同時又成為名作家。

他曾獲得40余種海內(nèi)外重要獎項,他的作品被譯為英、法、德、日、韓、俄、瑞典等文字出版發(fā)行,他的小說代表作《草房子》已經(jīng)印刷300余次,累計印數(shù)上千萬冊。

文軒的自信顯然來自于自強不息的精神。唐人李咸用的《送人》一詩說得好:“眼前多少難甘事,自古男兒當自強?!泵献觿t從反面強調(diào):“自棄者,不可與有為也?!睙o論是個人還是民族,有自信才能自強,自強才能自立,自立才能贏得尊重與榮譽,對于事業(yè)如此,對于文學創(chuàng)作也是如此。

2016年4月,文軒在意大利博洛尼亞榮獲國際安徒生獎,這是中國作家首次獲此殊榮。文軒在獲獎感言中,充分表達了對中國文學的自信:

獲得這個獎項的意義不僅在于對我個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生涯的鼓勵,更重要的意義是讓我們得出一個結(jié)論,中國的兒童文學就是具有國際水準的兒童文學。它不是頒給我個人,而是頒給中國兒童文學,我更愿意從這個層面去理解獲得這個獎項的意義。它將會改變我們對于中國兒童文學的很多看法,譬如長久以來對我們作品的不自信,認為中國的兒童文學跟世界還有巨大的差距……或許可以說,這個獎項的獲得終于驗證了我多年前的看法是正確的,那就是中國兒童文學的水準就是世界水準。

文軒以他的自信與堅定不移的追求,將中國兒童文學推向了一個讓全世界仰視的高度。

多年前,當文軒的作品還沒有進入國際安徒生獎評委的視野時,我于鳳凰出版集團在北京舉行的“感動今生,追隨永恒——曹文軒純美小說系列慶典”會上,發(fā)表過如下一段發(fā)言,表達了我對文軒小說必將走向世界、改寫文學史的堅定看法:

兒童文學是沒有國界的,是真正的世界性文學。曹文軒的小說不但是中國兒童,也是世界兒童的精美精神食糧。我堅定地相信,曹文軒的名字和他的作品,必將寫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必將寫在世界兒童文學史上。

傳世的文學是那些打敗了時間的文學,曹文軒的文學必將是打敗時間的文學,特別是他的《草房子》。

數(shù)年前,我寫過一篇《中國兒童文學十作家論》的文章,對每位作家給出不超出300字的評說,我對文軒的評說是這樣寫的:

刻骨銘心的蘇北水鄉(xiāng)少年記憶與悲天憫人的北大教授人文情懷,使曹文軒永遠跋涉在‘追求永恒’的精神大漠。他的作品崇尚人的感情、格調(diào)、欲望,關(guān)注人的精神、靈魂、境界,以富于個性的鮮活藝術(shù)形象,有力而有效地表現(xiàn)出現(xiàn)代中國兒童的生存體驗及其根本的歷史緣由,并把所經(jīng)歷的苦難藝術(shù)地轉(zhuǎn)化為精神資源。他的作品一方面深深地扎根于現(xiàn)實土壤,同時又拓展出廣闊的想象空間,富于理想主義與浪漫色彩。他對中國式‘成長小說’與‘幻想文學’的藝術(shù)探索,對小說的形象、結(jié)構(gòu)、場景特別是語言的探索,充盈著理想智慧的光芒,有力地增強了中國當代文學與兒童文學的美學品質(zhì)、文體秩序與世界影響。

(作者為北京師范大學教授、中國兒童文學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