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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面對孩子時,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來源:文藝報 | 湯素蘭 王 楊  2018年03月12日06:40

湯素蘭

童話不是現實的可能,而是愿望的滿足。

當我看到北歐童話、英國童話、美國童話和日本童話等都帶有鮮明的民族與地域文化特征時,我自然要思考我如何寫出“中國童話”來,如何將中國神話、民間文學的資源,運用到童話寫作中。

記 者:《南村傳奇》開篇,您羅列了很多“很久以前”,您寫到現在很多人已經不相信這些“很久以前”了,這似乎是童話寫作面臨的某種困境。這是否也是您在寫作中所感受到的阻力或困難?

湯素蘭:是的。我們都知道,童話思維、兒童思維和原始思維有很多相似之處,原始人相信萬物有靈,所以他們創造了最早的神話。但今天,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和人類對世界的認識越來越全面和深入,人類的思維也越來越理性。現在許多孩子都知道,月球表面上布滿了環形山,根本沒有吳剛和桂花樹,也沒有嫦娥和玉兔。面對科學知識豐富、思維充滿理性的孩子,寫童話真的是越來越難了。然而童話不是現實的可能,而是愿望的滿足,正是在這一點上,童話依然有無限的生長空間和土壤。哪怕是在今天,在民間生活中,神話也并沒有消失,人們依然用童話思維表達美好的愿望,創造新的神話和童話。

記 者:《南村傳奇》的開頭提到了《桃花源記》這部中國古代經典篇章,而南村也像桃花源一樣,《桃花源記》是您創作《南村傳奇》的靈感來源嗎?

湯素蘭:“桃花源”是一種世外生活,是我們的前人曾想象過的美好居所。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和社會經濟的飛速發展,我們也看到人們雖然擁有了越來越多的財富和越來越便捷的生活,但環境的惡化與心靈的孤獨也日益嚴重,每一個人都想尋找心靈的桃花源。正是基于這樣的現實,我近年來常常想起自己小時候成長的村莊和自己成長的環境。像“桃花源”那樣古老的村莊究竟有什么魔力,會成為中國文人寄寓的理想?在城鎮化的浪潮中,我們的村莊正在飛速消失,它們能給我們留下哪些遺產與財富?于是,我想用童話的方式,來尋找一個心靈的桃花源,于是,我自然就想到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正是以它作為引子,進入到我的尋找。

記 者:《南村傳奇》中的4個故事都充滿了中國神話和民間色彩,這與西方童話中的“王子公主”、“巫師魔法”等完全不同,它們具有更鮮明的本土性,而且4個故事分別傳達了對生命價值、犧牲、面對困境和正視錯誤等問題的思考,您為什么會選取類似神話、民間傳說的形式來承載這些內容呢?

湯素蘭:我寫作童話有30多年了。坦率地說,我最初的兒童文學思想資源與童話寫作滋養,是從大量西方經典兒童文學中獲得的。我小時候沒有讀過童話,我對童話和兒童文學的系統了解與閱讀,是在我讀研究生的時候。因為我當時學的就是兒童文學專業。所以,我在寫作兒童文學之前,閱讀過大量西方兒童文學,我早期的童話如《小朵朵和大魔法師》《小朵朵和半個巫婆》都有著很明顯的西方童話的印記。作家總是渴望尋求突破的。尤其作為一個童話作家,當我看到北歐童話、英國童話、美國童話和日本童話等都帶有鮮明的民族與地域文化特征時,我自然要思考我如何寫出“中國童話”來,如何將中國神話、民間文學的資源,運用到童話寫作中。這種思考不是一天兩天了,卻也遲遲沒有動筆。因為我擔心自己如果運用不當,會將自己的寫作變成對中國民間童話或者神話的述譯或改寫。但事物總是有它自己的規律。隨著年齡與閱歷的增長,我對于自己的鄉土有了和年輕時不一樣的情感與認識,對于自己的寫作也有了更多自信,于是就有了這一次的嘗試。

記 者:童話是想象和虛構的,但《南村傳奇》讀來更像是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您除了在作品中多次強調“童話是真實的”,在寫作手法上也有很多更像是幻想小說的創作手法。您去年創作的小說《阿蓮》獲得了2017年度桂冠童書,《南村傳奇》應該和您創作《阿蓮》的時間相隔不久,小說的寫作會對您的童話創作產生什么影響?您是怎樣在童話寫作和小說寫作兩種不同寫作之間來回穿梭的?

湯素蘭:我認為不管是寫小說還是寫童話,“講故事”是硬道理。小說和童話都需要把故事講好,講得合情合理,如同真實發生的一樣。所以,在這一點上是相通的。但小說的“真實”需要符合生活的真實,因此,在寫《阿蓮》的時候,因為要還原當時的時代背景,我還是花了不少考據的功夫。童話的本質是想象,但要被讀者接受,需要符合情感的真實,但是我在寫作《南村傳奇》的時候,確實有意識地強調了故事的“真實性”,包括細節的真實性。 小說對真實性近乎苛刻的的要求對我寫童話確實有好處,讓一個想象的世界顯得無比真實,這會讓作品更具有張力。但童話的思維與想象以及童話作品中對童話氛圍的營造,對寫小說也有好處。藝術都是相通,是可以互相借鑒的。當我提筆寫作的時候,我關注的就是寫作本身,是我筆下的故事和人物,我很少再去想文體本身的區別。

記 者:《阿蓮》是您以自己的童年經驗為素材創作的小說,您也曾經提到,寫自己的童年的想法由來已久,卻遲遲沒有動筆,為什么?在您看來,這部作品和您以往的創作有何不同?

湯素蘭:首先,它是小說,不是童話。它還是以我自己的童年生活為背景的小說,和今天流行的校園小說完全不同。我之所以之前沒有動筆寫,是因為我自己對于成長的理解,對于小說素材的提煉,包括對于小說寫作技巧的掌握,都需要時間來磨練。同時,我認為我們的小讀者的閱讀能力與閱讀品味的提升也有一個過程。在差不多20年前,兒童文學并沒有這樣好的市場,那時候我還在少兒出版社當編輯,我清楚地記得,許多少兒出版社干脆撤銷了文學編輯室。這十多年來,兒童文學市場持續繁榮,但一開始,也只有那些能滿足孩子“淺閱讀”興趣的校園小說或者類型文學、系列讀物有市場。隨著兒童閱讀的推廣和書香社會、書香校園的建設,學校和家庭對兒童閱讀越來越重視,孩子的閱讀能力得到提升,對書藉的選擇也更多元。我覺得近年來許多作家以自己的童年經驗為素材的作品大多數都能得到讀者的認可,與兒童閱讀能力的提升、閱讀層次的多元不無關系。

記 者:在創作過程中,您是如何對自己的童年生活和童年經驗加以選擇和表現的?

湯素蘭:記得在《阿蓮》的后記中我說過,我自己的童年比我在作品中呈現的樣子更豐富、更復雜,也許還更黑暗。真實的生活就像一團麻,而我用故事講述的時候,便是從這團麻里面理出其中的一根線,編織成一個叫“小說”的東西。但小說里那個叫“阿蓮”的女孩子,已經有我自己的影子。

生活其實是零碎的,牽扯的面更廣泛,但節奏卻是緩慢的,也更少戲劇化。小說需要集中的情節、豐富的細節,需要有矛盾和沖突,而寫給孩子看的小說,篇幅不能太長,線索不能太龐雜,結構也不能太過復雜,這就需要作者在生活的亂麻里抽出一根線來編織。

記 者:近年來,很多作家都創作了回憶或表現童年生活的作品,作品反映的歷史時代、社會背景和人物生活都與今天孩子的生活經驗有一定差距,您覺得,這類作品能引起今天孩子的共鳴,關鍵在何處?

湯素蘭:我覺得不同時代的孩子,生活環境、社會背景、歷史時代雖然不同,但情感是相通的,而且只要是孩子,都會遇到成長中的問題,都會面臨各種困擾與選擇。主人公面臨困境時如何做出選擇,主人公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這些依然能引起今天孩子的共鳴。只要作品有感染力,就能打動人心。

記 者:我注意到,您經常到學校給孩子們講故事,和他們交流,孩子們對于您的作品乃至您本人有什么有趣的想法嗎,這些想法會不會被您寫到作品中?

湯素蘭:我的讀者是孩子,與孩子們接觸,能讓我更了解孩子,我也能以自己的經驗和知識對他們做一些指導和引領。因此,我每年都會花一定的時間到全國各地的學校去做講座,或者在書店舉行讀者見面會。孩子們總是非常熱情,對我充滿了信任。有時候,孩子們讀了我的故事,也會把自己的故事告訴我,還會給我出主意。比如,有一次一個胖乎乎的孩子讀了《笨狼的故事》后,非要我寫一本“笨狼”變聰明了的故事,他甚至還哭了起來。可見這孩子有多善良,他一定是在閱讀中感同身受了,知道了在現實生活中聰明有多么重要。不過,這一點上我當然不會按他的要求寫,因為“笨”才是“笨狼”,變聰明了就不是“笨狼”了。還有一次,一個小朋友在我的散文集《我的動物朋友》里讀到我家的小狗的故事,立即把他家小狗的故事告訴我,讓我寫下來,我就真的寫下來了。面對孩子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所從事的兒童文學是最有意義和價值的事業。

記 者:今年年初,您就已經有兩部童話新作《南村傳奇》《時光收藏人》出版,接下來您還有什么創作計劃?

湯素蘭:《時光收藏人》是我在2016—2017年寫的一系列短篇小說的結集,也是對自己的生活和故土的回眸、再現和想象。《南村傳奇》是我在2017年年底寫的。《阿蓮》是我計劃寫作的“童年風景”系列的第一部,接下來我還會寫第二部甚至第三部。與寫小說相比,我還是更喜歡寫童話。因此,我還是會繼續在童話的藝術天地里探索,希望有一天能寫出真正讓自己滿意的童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