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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魯迅痛悼韋素園
來源:文匯報 | 韋德銳  2018年02月26日08:24

未名社成員,從左至右分別為韋叢蕪、李霽野、韋素園、臺靜農。

韋素園(1902—1932),安徽六安葉集人。小學畢業后,輾轉于阜陽、安慶、長沙等地求學,其間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1921年,經組織推薦,與劉少奇、任弼時、曹靖華等人被派往莫斯科東方勞動大學學習。

回國后,韋素園在北京大學紅樓對面沙灘路租屋棲身,同時開始了翻譯工作。不久,其同鄉韋叢蕪、臺靜農、李霽野先后來京,邊讀書邊寫作。

其時,魯迅受邀在北大講授中國小說史,四人也去旁聽,并在課間向魯迅請教。魯迅得知四人有志于文學,甚是歡喜,下課后常去素園小屋聊談文學。當獲知他們都有了些譯著,如叢蕪創作長詩《君山》,翻譯《窮人》;臺靜農收集整理了不少民歌;李霽野也在著手翻譯;素園則已譯出《蛇精集》,魯迅產生了讓他們結社出書的想法。他對四人說:“我正在北新書局編輯兩種叢書,一部叫《鳥谷叢書》,專收創作;一部是《未名叢書》,專收翻譯作品。翻譯稿源不足,不能保證質量,銷量不好。我想把這件事交給你們辦。素園、霽野通俄語,叢蕪通英語,我懂日語,這樣我們便不愁無米下鍋了。”眾人聽后拍手叫好。

魯迅接著說:“辦文學團體要有個名頭,我看就叫‘未名社’吧。‘未名’不是沒有名字,就像孩子剛生下來還沒有起名。辦社出書你們年輕沒有經驗,先由我當主編,負責編稿審稿。素園不去學校讀書,就任經理,總務社務。編輯部就設在素園的小屋里。”并當即從包里取出《往星中》《窮人》《出了象牙之塔》《君山》交給素園:“這些稿子我看過了,在文字上作了些修改。你先拿去交涉出版,需要多少錢問我要,你們是窮學生拿不出錢。”

素園成了未名社的大忙人,集編輯、審稿、校對、財務于一身,此外還要跑印刷廠聯系出版事宜。他夜以繼日,把全部心血投入了未名社,魯迅稱他是“未名社”的骨干,是“樓下的石材和園中的泥土”。

素園主持未名社的第一年,便推出了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安特列夫、愛倫堡等人的翻譯作品,印行《未名新集》,收入了魯迅《朝花夕拾》,臺靜農《地之子》《建塔者》,韋叢蕪《君山》。

未名社成立之初為四人,繼之曹靖華加入。

由于勞累過度,素園在蘇聯染上的肺病復發,氣喘連連,咳嗽不停,但他仍堅持工作。1927年春某日,他忽然大口吐血,被送進附近一家法國人開的醫院,醫生看著X光片說:“因勞累過度,舊病灶破裂,肺部已現巴掌大的空洞,必須立即住院。”

一月后,經治療,素園不再吐血。出院時,醫囑須長時間休息。素園被三位老鄉“強行”送至位于西山的療養院。此時,魯迅已去上海,曹靖華去了蘇聯,未名社陷入低谷。

在療養院,素園倍感孤寂,想到自己的病情,百感交集,當夜難眠,輾轉病榻,遂詩以述懷:

在這漆黑的夜色里/我仿佛看見了你/繁星在窗外遠遠閃爍/你的幻影又向無極的太空里消失了去/假如有一個晚間/隕落了一顆星辰/那我便知道或者是你/光已熄滅化為灰燼

這首名為《無題》的小詩,是一曲憫己的哀歌,也是對生命之火將熄的遺言。

與此同時,叢蕪、霽野、靜農不斷致函魯迅報告病情。魯迅的復信中,常可見到隨素園病情變化而時喜時憂的語句:“素園病已愈否?”“素園病已漸愈,甚喜。”“素園又吐些血,實在令我憂念。我想他應該什么事也不問,首先專心靜養才是。”

1929年5月11日,魯迅返京探母,專門抽出一天時間,在叢蕪、霽野、靜農等人陪同下租車去西山看望素園。素園激動萬分,掙扎著起身,哽咽說:“先生,謝謝您來看我。我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返崗位……”魯迅掏出手帕替素園拭淚,安慰他:“不要難過,會好起來的。未名社沒有你辦不起來。但你太累了,你這是累病的。我這次返京,主要就是看望母親和你的。”魯迅又叮囑道:“素園,你現在是養病,既來之則安之。要是技癢,可以寫點詩歌和散文,譯一點《黃花集》上的短文。等你病好了,他們三個人大學畢業,可以把未名社搬到上海去,那里是文藝發展的廣闊天地。”

眾人在療養院吃了午飯,又聊了一段時間。約下午3時許,魯迅說:“天不早了,我們要走了。過一段時間我還要回來看你,希望你能在未名社迎接我。”大家都是依依不舍,因為各人心中都產生了一個念頭:下次能否再見?

魯迅回家后立刻寫信給許廣平介紹探望韋素園的情形:

素園還不準活動。因日光浴,曬得很黑,也很瘦,但精神卻好。病室壁上掛著一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畫像,我瞥見這用筆墨使讀者受精神上的苦刑的臉,想到他(素園)將終于死去——這是中國的一個損失——便覺得心臟一縮,暫時說不出話來。

1932年8月1日凌晨,素園在北京同仁醫院逝世,終年30歲。他的臨終遺言是:“我現在要離開你們西去了。不要悲傷,這是人生之常,是早晚離不了的。”他叮囑叢蕪等人:“魯迅先生是我們的良師,未名社是我們的基地。要終生師待魯迅先生,守住未名社。”

魯迅得知噩耗,親筆寫了碑文:“君以一九零二年生一九三二年八月一日卒嗚呼宏才遠志厄于短年文苑失英明者永悼。”1934年,魯迅又寫了《憶韋素園君》,贊揚他介紹并出版俄羅斯文學和《未名新集》的勞績。他評價素園“并非天才,也非豪杰,當然更不是高樓的尖頂,或名園的美花,然而他是樓下的一塊石材,園中的一撮泥土……他不入于觀賞者的眼中,只有建筑者和栽植者,決不會將他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