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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來的春天——悼念劉緒源老師
來源:中國作家網 | 毛蘆蘆  2018年01月11日12:11

劉緒源在衢州

那一刻,老實說,我好想擁抱他一下。

在新河沿與下營街的交叉口,在一棵稍稍有點泛黃的梧桐樹下,劉緒源老師笑盈盈地望著我,與我道別:“蘆蘆多保重,等春來了,我就和小隨心一起來挖毛筍!”

即使知道自己得了絕癥,劉老師依然還是那么樂觀,總在憧憬著未來,憧憬著新的春天。

看著他那溫柔的笑,看著他那睿智的眼,看著他那天真又倔強、祥和又愉悅的神情,我真的很想擁抱他一下,很想抱抱這位兄長、這位恩師、這位可敬可愛的人。我的手都伸出去了,可是,想到他的夫人、謝華老師、李生衛和他的孫女兒小隨心都在一旁看著我,我又羞澀地將手縮了回來。

沒想到,就那樣與劉老師永訣了。

他和我約定的春天再不會來。

不管我們衢州的山上有多少毛筍,他也不會再來了。

他已經于2018年1月10日12點25分,永遠辭別了人世,去了天堂。

12點45分的時候,我就得知了這一噩耗,但我一直怔怔的,沒哭,因為不愿相信劉老師真的已經走了。直到下午三點陸梅在《文學報》的“逝者”欄目發出追悼文章《劉緒源:“像盧梭一樣‘發現兒童’”I 逝者》,我才不得不承認:劉老師是真的已經離開人間了,因為他已是一位被無數人追悼的逝者。

突然淚崩。淚水模糊了我整個的世界。可跟劉老師結識與交往的一幕幕情景,卻無比清晰地浮出了淚海。

最初,劉老師對于我來說,是個神一般的人物。他是《文匯報》副刊“筆會”的主編,是位杰出的兒童文學評論家和學者,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隨筆作家。他是上海人,舉手投足,自有大都市知識分子的貴氣和洋氣。我曾在好幾次會議上遇見他,都只敢遠遠地沖他笑一笑。像我這種從小山村里走出來的野丫頭,內心其實多少總是有些自卑的。

與劉老師真正熟悉起來,其實不過兩年半時間。第一次走近這位“男神”,是在2015年5月《少年文藝》“周莊杯”全國短篇小說大獎賽的頒獎會上,是在周莊的水邊。

在會議間隙,梁燕、謝倩霓和劉老師去游覽古鎮,好友梁燕也拉上了我,我這才有幸了解劉老師有多么隨和、多么質樸、多么親切。

他不僅沒有一點著名大學者、大評論家的架子,相反,已經65歲的他,還時不時地流露出他赤真的少年之心、童稚之心。

看見人家廊下的一叢月季,他驚嘆它的秀美;看見水上漂過一個唱著歌的船娘,他驚嘆她的甜美;看見我們面前飛過一只蜻蜓,他又驚嘆它的靈逸之美......總之,他對什么都好奇,他對什么都愛憐,他對什么都要送上柔柔又憨憨的一笑。

我近近走在他身后,看著他那偏平的后腦勺,看著他披在襯衫外面的藍白橫條紋羊毛開衫,看著他不斷掏出手絹擦擦汗,越看,越覺得這男人是如此美好又天真。

真的,劉老師是個多么天真的人啊!

他對這世界的愛,他對文學的愛,他對朋友的愛,他對他家人的愛,都帶著一團天真,帶著無限的深情。

他,是那種真正一直到老都保持著赤子之心的人。

2016年3月,謝華老師的新書《江南驛》開發布會,劉老師和夫人、孫女兒小隨心一起來了衢州,還給巨化的文學愛好者講課。我和他們一起去游大南門,一起去爬爛柯山,一起去萬田鄉看桃花,發現劉老師對田野間一草一木的好奇與喜愛,絕不亞于他的小孫女。

“哇,這么大的鳥兒呢!大鳥!大鳥!”記得在萬田桃花山下,我們遇到了一大群白鷺,劉老師不認識它們,卻激動得差點從車內跳出去與它們共舞。

在孔廟后花園看錦鯉時也如此,他懷中的小隨心對著錦鯉哇哇大叫,劉老師則開心得哈哈大笑——他的孫女三歲,仿佛,他才兩歲半。

那次來衢,他沒能抽出時間去山中挖毛筍,于是與我相約,2017年春天一定來。

其實,這個挖筍的約定,2016年時他與我約了兩次。第二次,是那年的9月13日,他和梁燕、湯湯、唐兵以及孫建江老師等人一起來衢州二中為我的校園景物散文集《大地的鈴鐺》開新書發布會。會后我們去九華外陳村參觀春神殿,有只半僵的大蝴蝶落進了劉老師的袋子,劉老師居然拿了一支牙簽,讓梁燕幫他做蝴蝶標本,說要送給孫女小隨心做禮物。當然,牙簽是不可能做蝴蝶標本的。而那只幾乎有我手掌那么大的蝴蝶,在我努力的祈禱下,最終爬上了我的手掌,并蠕動著繞上我的手背,奇跡般地重新飛上了藍天。

“啊,蝴蝶飛走了!”劉老師當時好遺憾他的孫女失去了一件美麗的禮物,并再次與我相約:“等春來了,我一定帶小隨心來衢州挖毛筍!”

這挖筍的心愿,是小隨心的,更是他這個一團天真的老男孩的。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童心、赤子心,劉老師才寫出了一本又一本真誠又睿智的兒童文學評論集。他褒揚文學新人,絕不留余地,他批評他不喜歡的文風,也敢于指名道姓。他把自己的一團天真用到了學術上,學術界也因此開出了清新的花,吹來了凌厲的風。

就在20天前,我應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之邀給劉老師的評論集《文心雕虎》寫短評,還如此寫道:“劉緒源先生的文學評論,是有真生命的,它來自于先生大量的閱讀,來自于先生對當代兒童文學作品的諳熟,來自于先生深厚的寫作功底,也來自于先生對文學那種融進了生命的熱愛。最難能可貴的是,先生的文學評論,包含著豐沛的生命汁液和令人驚艷的文學才情,理性與感性和諧交糅,文字清新靈健,娓娓道來,深入淺出,絕無故作高深之語。讀先生的文字,既能讀到他自己的灼灼童心,也能讀到他對作者們的款款深情,無論褒貶,都說得那么懇切、真誠。一部《文心雕虎》,用鮮活的語言,深刻的剖析,栩栩如生地雕鑿出了當代兒童文學界的創作群像,促進了兒童文學的蓬勃生長。”

可惜,這短評劉老師還不曾讀到,他就匆匆地走了。

2017年春天的挖筍之約,他沒有踐行,因為2017年1月,他就查出了肺癌。不過,他一直說:“等我一年,等我身體我好一些,到2018年春天,我一定來!”

其實,劉老師再來衢州,是2017年的9月底。在謝華老師和我的力邀下,他帶病和夫人、小孫女一起到柯城區七里鄉的龍潭山莊小住了幾日,吃的是農家菜,喝的是山泉水,聽的是秋蟲聲,聞的是桂花香,我們衢州的文友李生衛、鄭忠華、賴建平等人也進山去拜訪了他。

那次,他是那么開心,還戴著野花編織的花環,讓我為他拍了不少照片。我為他做了一本相冊,并再次與他約定,等2018年春來時,我們一定一定要一起找片竹山去挖筍,到時再做一本相冊留念,而且,以后每年都來一次衢州,每年都讓我為他和夫人和小隨心做一本相冊.......

記得那次臨別,他與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蘆蘆多保重,等春來了,我就和小隨心一起來挖毛筍!”

啊,那天淡淡的陽光柔柔地打在他的臉上,從水亭街方向飄來了一股股鮮花的香味,桐影斑駁,鳥鳴啾啾,我眼前的這個老男孩,是如此俊逸、美好、純凈、真誠。我真的好想擁抱他一下,可是,一念之間,又縮回了我的手。

卻從此,天人兩隔,再不能相見了。

元旦前,我知道他曾有一段時間病得很重,但因為他夫人和梁燕等人一直非常盡心非常細心地照顧著他,也怕過多的人去探訪反而牽累了他,所以,我沒有趕去上海看他。后來他轉危為安,出院了,我大大松了口氣。

2017年12月31日晚上九點半,我還收到了他的新年祝福。沒想到,我1月2日去了趟新疆,昨夜回到家,今天中午就得到了他去世的噩耗。

可憐我從新疆帶回的那袋沙棘棗還躺在旅行箱里沒拿出來呢!在烏什時,聽說沙棘是有抗癌作用的,也能降血壓,我就買了兩公斤,準備回來寄一半給劉老師,哪想.......

唉,我們鄭重其事約了又約的春天挖筍之行,再不會來了。雖然,春天已離得如此之近,筍兒們都已在泥土下悄悄發出了芽兒,可是,他走了,永不回來了......

一路走好,敬愛的劉老師!我相信,天堂里,一定時時都是春天,處處都有毛筍的!

我這個寫散文曾得到過您的贊賞,曾被您評為“寫過不少第一流佳作”因此對您存了刻骨感恩之情的小文人,就用這篇小文章相送了。雖然千言萬語落到紙上,只剩了一片凌亂之語,但每一句都發自我的肺腑,相信您也能理解悲慟之人筆下的這片凌亂的。

其實,在我心中,您永遠不會真正離去,因為只要我一回眸,您總在那棵梧桐樹下對我溫柔地微笑,總在那棵梧桐樹下期待著新的一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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