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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草原之子”走了 ——追記舞蹈家賈作光
來源:中國民族報 | 關捷  2017年01月16日08:58

賈作光是中國現代民族民間舞的奠基人,一生創作了大量舞蹈精品

1980年第一屆全國少數民族文藝會演期間,賈作光表演蒙古族舞蹈《雁舞》。

2011年,88歲的賈作光與青年演員共舞。

上世紀70年代,賈作光創作了舞蹈《牧民見到毛主席》。 資料圖片

1月6日,著名滿族舞蹈表演藝術家賈作光在北京逝世,享年93歲。賈作光是中國現代民族民間舞的奠基人,一生創作了《雁舞》《馬刀舞》《哈庫麥》《鄂倫春》等數百部舞蹈作品。在“20世紀華人經典舞蹈金像獎”的32部獲獎作品中,賈作光的作品《牧馬舞》《鄂爾多斯》《海浪》榜上有名。

賈作光長期深入生活、扎根人民,草原上的牧民親切地稱他“草原之子”,更多的人稱贊他是“為人民而舞的東方舞王”。對此,賈作光總是謙虛地說:“我是人民的兒子,我只能為人民而舞!”

“自找苦吃”,追逐舞蹈夢想

1923年4月1日,在沈陽北關一個大院子里,賈作光出生了。這個漂亮的男孩兒的到來,讓全家人歡欣鼓舞。

賈家是沈陽城的滿族名門,家庭生活殷實,又富于文化追求。賈作光的父親在一家中學做圖書管理員,哥哥酷愛琴棋書畫。在家庭的熏陶下,賈作光自幼深受歌舞、繪畫、滿族說部(史詩故事)的影響。

賈家和多數沈陽城的滿族人一樣,即使是在辛亥革命以后,仍然享有“鐵桿莊稼”(吃祖宗留下的地租)的待遇。因此,逢年過節的時候,祖父仍然有經濟實力請人唱堂會,這使賈作光有機會接觸到秧歌、獅子龍燈、高蹺等民間表演隊。

這些藝人一邊表演一邊說吉祥話兒,看上去有趣極了。賈作光看了他們的表演,心里癢癢的。每次演出結束后,他就讓媽媽在線繩的兩頭拴上紅辣椒,掛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再把笊籬扣在腦袋上,涂紅臉蛋,手拿手絹、扇子,學著演員的樣子在院子里扭來扭去。他的祖父站在一旁笑個不停,嘴里還一個勁兒地念叨:“嗨,從小看大,三歲知老,長大也是一個唱小戲兒的,沒什么出息。”

那個時候,大戶人家不允許自己的子弟去演戲。喜歡歸喜歡,做票友也可以,但大戶人家的子弟若以演戲為立身之本,卻是萬萬不可的。

賈作光12歲那年,父親去世,加上日本人入侵東北,家道一下子衰落下來,賈作光不得不進廠做童工。盡管如此,他的舞蹈夢并沒有破滅。

1938年春天,賈作光報考了偽滿洲映畫株式會社開辦的舞蹈班。主考官當時出的考試題目是“撲蝴蝶”。賈作光小時候經常在后園里撲蝴蝶,考試時,他的表演十分自如。就這樣,他被錄取了。

在舞蹈班,他師從日本現代著名舞蹈家石井漠。石井漠提倡獨創性地表現人體韻律美、充分運用肢體動作塑造鮮明的舞蹈形象,主張舞蹈的形象性、哲理性、民族性相統一,要求學生從大自然及生活中捕捉素材,從佛教故事和民間傳說中提煉主題。

賈作光當時已經15歲了,為了克服腿形不直等不足,他就用板帶把腿捆上;為了加快速度、增強力度,他在晨跑時雙肩各背五斤沙袋。經過不懈努力,“自找苦吃”的賈作光終于練就了過硬的舞蹈基本功。

以舞為器,呼喚全民抗日

在國破家亡的時代,賈作光的反抗意識越來越強烈。在求學的日子里,他接觸了中共地下黨,接受了革命思想,愛國情感得到了升華。他根據愛國進步電影《漁光曲》自編自演了同名舞蹈,之后,又自編自演了有著明顯抗日傾向的舞蹈《狼與羊》。這兩部作品在長春上演后反響強烈,大大小小的劇場里,觀眾爆滿,掌聲雷動。

1942年,賈作光被捕入獄。敵人給他上了“老虎凳”,賈作光沒有說出中共地下黨的任何線索,日本人只好把他放了。

到了1943年的時候,20歲的賈作光在中共地下黨的幫助下逃到了北京。當時,他借住在西郊古寺內,苦苦地思考藝術救國的出路。不久,他加入了中國劇藝社,參加抗日演出。可是,沒過多久,這個劇社引起了敵人的注意,被迫解散了。

賈作光苦苦地尋求新的出路,他的方向很明確:繼續用舞蹈藝術作抗日宣傳。他在燕園、清華園里徘徊,尋求更多的支持者。英俊機智的賈作光極具吸引力和感召力,很快,北京大學、清華大學、輔仁大學等院校的進步青年聚攏到他的身邊。在廣大師生的積極支持下,賈作光成立了“作光舞蹈團”。賈作光興奮極了,他覺得自己又拿起了武器,重新上了戰場。

那個時期,賈作光率領“作光舞蹈團”到各地演出,宣傳進步思想。他陸續創作了《蘇武牧羊》《少年騎手》《國魂》《故鄉》等舞蹈作品。在喚醒民眾走向全民抗日救亡的革命宣傳方面,賈作光是一名英勇的戰士。

扎根草原,為人民而舞

賈作光曾說:“舞蹈要體現舞者的靈魂,不向人民學習,你的精神境界就無法高遠,你的舞蹈就體現不出民族的感情。”這句話道出了藝術家成就偉大藝術事業的秘訣。

1946年,東北光復。賈作光與馬連良、李玉茹等一批藝術家歷經艱辛,前往哈爾濱。在哈爾濱,賈作光遇到了中國新舞蹈藝術的開拓者吳曉邦。當時的舞蹈界有“南吳北戴”之說,“吳”指吳曉邦,“戴”指戴愛蓮。賈作光一向崇拜吳曉邦,當即拜吳曉邦為師。賈作光給吳曉邦表演了自己的作品后,表達了再次成立“作光舞蹈團”的想法。吳曉邦用濃濃的紹興腔說:“儂不要搞個人的舞蹈團,儂要參加革命,要為人民服務。”

1947年5月,吳曉邦帶領賈作光等人前往內蒙古。時任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的烏蘭夫接見了遠道而來的藝術家,并請賈作光留在內蒙古文工團工作。吳曉邦鼓勵他說:“你要好好學習,在解放區,你會大有作為,史冊上會留下你的名字。”賈作光點了點頭。

剛到草原不久,賈作光就自編了一個舞蹈《牧馬舞》,其中吸收了不少西班牙舞的動作。結果,牧民們看完之后哈哈大笑,說是像“跳大神”。賈作光滿臉通紅,下定決心扎根草原,和牧民們打成一片。

到這時,他才真正懂得了文藝為人民服務的道理。在內蒙古工作期間,他還學會了蒙古語,與牧民交流起來更方便了。

賈作光與蒙古族同胞有著與生俱來的深厚感情。在蒙古包里,賈作光和老額吉嘮家常,就像對待自己的媽媽一樣;在結婚典禮上,他為新人祝福,就像親哥哥對待小弟弟、小妹妹一樣;在草原上,他和牧民一起馴馬、擠奶、割草,分享勞動的歡樂,就像在自己的家鄉一樣。在那達慕大會上,賈作光認真地欣賞摔跤、射箭、賽馬,和蒙古族兄弟對飲高歌,興之所致,他會跳到舞臺上,與蒙古族兄弟一同舞蹈……漸漸地,草原上的人們都與他親近起來,大家不約而同地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了“瑪內”(蒙古語,意為我們的)。從此,“瑪內賈作光”這個稱呼傳遍了大草原,蒙古高原向他打開了舞蹈藝術圣殿的大門。

在內蒙古,賈作光的創作進入了黃金期。《鄂爾多斯》《牧馬舞》《雁舞》《馬刀舞》《哈庫麥》《鄂倫春》等舞蹈精品紛紛問世。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賈作光代表中國參加了第二屆世界青年友誼聯歡節,和世界著名芭蕾舞大師烏蘭諾娃同臺演出,博得了廣泛贊譽。

吳曉邦評價賈作光在蒙古族舞蹈創作方面的成就時說:“他的作品具有鮮明的個性,形成風格獨特的賈派舞蹈……賈派舞蹈不僅在中國舞蹈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世界舞臺上也十分出色。”

老驥伏櫪,情系大地

“文革”期間,賈作光遭到了錯誤批判。粉碎“四人幫”之后,賈作光舞蹈的“翅膀”再次擺動起來。上世紀80年代初,他推出了作品《海浪》。在創作手法上,他借鑒了西方的表現手法,破除了以往直觀的敘事性舞蹈的概念形式,以浪漫主義手法將哲理暗含在抽象的藝術表達之中,讓人們回味無窮。作品一上演,立即受到中外觀眾的歡迎。

上世紀90年代以后,賈作光經常深入基層輔導藝術創作。他去河南輔導《銅器舞》《盤古舞》的創作,去河北輔導《秧歌》《大鼓》的創作,去遼寧輔導《查瑪》的創作,去內蒙古輔導《安代》的創作……同時,賈作光還在眾多專業歌舞團體中任藝術指導,對一些創作進行實地指導。比如,他親自擔任內蒙古舞蹈詩《鄂爾多斯情愫》的總編導,該作品獲得全國“五個一工程”獎。

在對外文化交流方面,賈作光曾出訪過40多個國家和地區,進行文化交流、表演與講座,并多次擔任國際舞蹈比賽評委。

1992年,《賈作光舞蹈藝術文集》出版發行。這本書是賈作光多年藝術實踐的總結,其中正式提出了舞者必須掌握“穩、準、敏、潔、輕、柔、健、韻、美、情”十要素。

在80多歲的時候,賈作光依然精神抖擻地工作,奔走于祖國四方。

2017年1月6日,賈作光逝世。當日,五彩呼倫貝爾草原兒童合唱團的老師在悼念文章中寫道:

今天上午10點,賈作光爺爺走了,五彩呼倫貝爾草原兒童合唱團的孩子們很想念他。

8年前,2009年的那個秋天,為了輔導孩子們迎接上海世博會的演出,86歲高齡的賈爺爺來到孩子們中間。

鄂倫春族熊舞、達斡爾族啄木鳥舞、鄂溫克族彩虹舞……幾十年前,由賈爺爺整理的舞蹈,這回在游戲中由賈爺爺傳授給了孩子們。

排練結束時,孩子們把賈爺爺圍在中間,和賈爺爺一起歡呼。他們都想像賈爺爺那樣,成為草原上的“呼德沁夫”(草原之子)。

2010年5月24日,孩子們一連5天在上海世博園演出,后來又去了紐約林肯藝術中心,去了聯合國總部大廈,去了莫斯科大劇院……賈爺爺沒能來看演出,但孩子們一直都記得。他們說,要把一次次掌聲和鮮花獻給賈爺爺,獻給心中的“瑪內賈作光”。

賈作光的女兒薩妮婭透露,賈作光在昏迷中去世,生前并未留下遺愿。但是薩妮婭回憶,曾經有杭州的學生來看望賈作光,他囑咐學生,要不斷深入到人民中挖掘鉆研,要把中國民族民間舞蹈藝術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