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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詩刊》邀請,腦癱女詩人在人民大學朗誦自己的詩歌 詩里詩外余秀華

http://m.jufengx.com 2014年12月22日09:23 來源:人民日報 程遠州 王錦濤
受《詩刊》邀請,腦癱女詩人朗誦詩歌

  “我跛出院子的時候,它跟著/我們走過菜園,走過田埂,向北,去外婆家……我們走到了外婆屋后/才想起,她已經死去多年。”

  12月17日,中國人民大學第三教學樓,當余秀華朗誦完自己的詩歌《我養的狗,叫小巫》時,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對于一名腦癱患者,僅僅是朗誦也耗費了她 許多力氣。現場一片安靜,短暫的安靜后,是熱烈的掌聲。掌聲中,余秀華搖搖晃晃地走向座位,低著頭,一滴眼淚滑了下來。

  “一個無法勞作的腦癱患者,卻有著常人莫及的語言天才。不管不顧的愛,刻骨銘心的痛,讓她的文字像飽壯的谷粒一樣,充滿重量和力量。”2014年《詩刊》9月號重點推薦了余秀華的詩,編輯劉年如是推薦。寫了16年詩的余秀華,終于被大眾所識。

  38歲的余秀華,來自湖北鐘祥市石牌鎮橫店村。因為出生時倒產,腦缺氧而造成腦癱,余秀華無法干農活,也無法考大學,高二下學期便輟學回家。從此之后,詩歌成了她忠實的伙伴。

  詩歌、殘疾以及私密的旅行

  “你可以想象,一個農村的中年婦女心懷錦帛地坐在電腦前面,一指敲打出文字,讓它們按照我的心意組合,完成一個下午私密的旅行,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美好到我心憂傷”

  ——未完成小說《泥人》

  12月4日,橫店村。

  1個小時后,汽車導航終于敗給了這個水塘密布的村莊,問了3次路,我們才沿著曲折的田間小路,來到余秀華家門口。

  5間平房兩道門,這是一座普通的農村院落,略顯破舊但并不衰敗,院里廳堂,打掃得干干凈凈。因為殘疾,余秀華走路搖搖晃晃,說話也模糊不清,但是當她拿起掃帚掃地時,卻和常人無異。

  很多年來,余秀華在家中所能做的,就是掃地、做簡單的飯菜。干活時,掃帚充當了她的拐杖,一如詩歌在她生命中的角色。

  在給《詩刊》配發的自述中,余秀華寫道,詩歌“不過是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走動的時候,它充當了一根拐杖。”

  這根拐杖,讓她在艱難的人生道路上自覺安穩。“當生活很單調很無聊的時候,總要有一種東西讓你對生活有點希望,那就是寫詩嘍。”她說,正如鄰居們冬日打麻將一樣,自己寫詩也成了一種習慣,一天不寫,心里就癢。

  余秀華很高產,有時候一個下午就可以寫五六首詩。在擱筆良久的小說《泥人》中,她把寫詩稱作“一個人的私密旅行”。只不過她的旅行用一根手指完成——因 為腦癱,她只會用左手食指打字,打字的時間遠遠超過構思。她的電腦是2009年鐘祥的網友們捐贈的,因年久失修,屏幕會隨著余秀華敲字而閃動。

  1998年,余秀華寫下了她的第一首詩《印痕》,詩中不無悲觀地稱自己“在泥水里匍匐前進”。當時,她結婚已有3年,有了兒子,但“從來與愛情無緣”。時至今日,她仍堅持16年前的看法。

  無怪乎在她的博客上,有網友稱,讀余詩,常常讓人有“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之感。她的殘疾、她不幸的婚姻、她無法擺脫的封閉農莊,和她的詩歌對比,悲情 仿佛是注定的。然而余秀華對此卻不以為然:“悲傷是我人生的主旋律,悲傷的時候更容易寫詩,但我不是一個悲情詩人,我高興時也寫詩。”

  “對我來說寫詩是一種很小我的事情,寫自己的經歷自己的感覺,有時候只是自己一剎那的感覺。”寫詩,對于余秀華來說,是一種個人體驗和感悟式的寫作,她不關心詩壇,也從不去想詩歌能給她帶來什么。

  《詩刊》發表余秀華的詩后,給她寄來了1000多元稿費,這讓她非常高興,畢竟,“我每個月的低保救助金才60元錢。”她說。

  村莊、宿命以及無望的抗爭

  “需要多少人間灰塵才能掩蓋住一個女子/血肉模糊卻依然發出光芒的情意”

  ——《你沒有看見我被遮蔽的部分》

  在橫店村,余秀華沒有讀者。

  “字都認識,但不知道她寫的啥,你說,她寫得行不行啊?”在村口的小賣部,一位村民說,當地媒體報道后,大家才知道余秀華寫詩。小賣部是余秀華經常來的地方,看人下棋,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在余秀華的詩中,橫店村是一個常見的意象,愛恨交織,充滿矛盾。“我生在這里,長在這里,以后還要死在這里,它給了我一個歸屬。但是這個地方又不是那么好,偏僻窮困,我愛它,又想擺脫它。”

  余秀華曾嘗試著逃離。2012年7月,她隨同鄉一起去溫州打工,在異鄉,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了故鄉,并寫了一首詩《在異鄉失眠》。

  但是不到一個月,新奇勁兒還沒過,她就被父親余文海叫了回來。“他不放心我,而且我手慢,掙不了錢。”那次打工,余秀華不僅沒拿到工資,還白貼了兩趟路費。來回40個小時硬座,302元錢。

  在鄰居們的眼中,余秀華有她的幸福:“有父母養著、不用做農活、整天上網。”對這種殘酷的“幸福”,余秀華甘苦自知。

  余秀華的詩里,宿命的色彩濃郁。她順從于生活本身的困頓,卻又不甘心只是“臨摹生命的圖案”,因而竭力“在命運的漏洞里獲取形體單薄的快樂”。

  “這樣的命運誰甘心呢!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你想飛,但飛不起來!”余秀華咬牙切齒地說。詩歌,是她穿透平庸生活的唯一的希冀。

  “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里一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涂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污。”在編后記里,劉年如此評價余秀華的詩作。

  “有明顯的血污”,余秀華喜歡這個評價。“我寫實,寫我自己的生活經歷,我是腦癱,也是一個撒潑罵街的農婦,相比詩人身份,我更能接受這個身份。”她說。

  親情、愛情以及長久的等待

  “我得去愛一次了/那個沒有眼鼻的男人,那個沒有手腳的男人/會為我吐出/滿是玫瑰的春天”

  ——《犯病》

  61歲的余文海,看起來像是剛過五十。

  “其實我知道,父親到90歲也不會有白發/他有殘疾的女兒,要高考的孫子/他有白頭發/也不敢生出來啊”。一年前,在詩歌《一包麥子》里,余秀華這樣寫他的父親。

  更多時候,在詩中,父親不止是承苦受難的形象,還要承擔余秀華的抱怨與痛訴。在引起爭議的詩歌《手(致父親)》中,余秀華聲淚俱下:“來生,不會再做你的女兒/哪怕做一條/余氏看家狗。”詩中,余秀華對父親的情感真摯而熱烈,同時又充滿矛盾,愛得深沉、怨得無奈。

  “有人說是表達我對父親的不滿、仇恨,也有人說是表達我對父親的愛,我自己更傾向于是愛。”因為這首詩,余秀華的讀者分成了截然對立的兩派。

  余家有8畝田地,1畝堰塘,田里勞作全靠余文海、周金香夫婦。對于父母的辛苦,余秀華只有苦笑,“這不是對等的,應該由我來照顧他們,給他們幸福,而不總是被照顧,被給予。”

  除了親情,愛情也是余秀華詩中常見的題材,這或許因為她的愛情還未盛開便已凋零。

  1995年,19歲的余秀華剛剛輟學就被安排結婚了,她無法預料,多年以后,自己會經常想起結婚時的場景,悔恨交加、淚流滿面。

  “他性格火暴,心胸狹窄,斤斤計較,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互相猜忌、打鬧,跟他結婚是我人生的最大敗筆。”在采訪中,對于余秀華坦言“家丑”,記者一度愣神——余秀華的直言直行、敢說敢為,或許可以解釋她在詩歌中為何能夠如此直白地表露情欲。

  她一直渴望愛情,但從未如愿。她只能等待,等待有朝一日,春暖花開;等待夢中“沒有眼鼻”的男人,為她吐出“滿是玫瑰的春天”。

  然而,“我都快40歲了,人老珠黃,也就不奢望愛情了,現在我等著抱孫子。”余秀華說,兒子已經18歲了,在武漢讀大一。

  等待未完,除了愛情,還有詩歌被人認可,還有走出這封閉的村莊,還有回報父母。余秀華說,聊以自慰的是,目前已經有湖南出版社和長江文藝出版社跟她聯系,希望可以為她出版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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